谋与情5
毛泽东是个最喜欢“乘热打铁”的人,知道不能让刘少奇把文革搅黄了。所以到了66年7月26日晚上,派出自己的第一大将,也就是老婆江青,到北大支持反工作组的学生。在7月26日晚上和27日临晨,江青在北大五四广场公开露面,这也是她在文革中第一次露面,而且以毛泽东的代表角色,否定了工作组。并彻底地击垮了支持工作组的那伙人。其中包括毛泽东的儿媳妇张少华,贺龙的女儿贺晓明,李雪峰的女儿李小林。这些女儿们当然反映他们父亲的立场。另外,在不远处的清华大学,工作组中就有刘少奇的太太王光美。支持工作组的有清华大学的学生,贺龙的儿子贺鹏飞。如果没有江青出面,支持工作组的强大阵营,肯定能把反工作组的压制下去,而且把那些犯工作组的学生打成“反动学生”,“右派学生”。但是江青一出面,当场把支持派打败。江青不是一个人出面的,而是带着中央文革小组的全套人马。有康生陈伯达等人给她站台助威。江青当场告诉贺晓明“回去告诉你爸爸,我们要动一动他了”。那气势真是锐不可当。
7月26日江青一讲话,势头整个就翻过来了。江青那次讲话,最让人难忘的,就是他突然说起张少华(后来改名韶华),说北大支持工作组的人中,有个张少华,据说是毛主席的儿媳妇,毛岸菁的爱人,但是她(江青)坚决不承认。江青说毛岸菁原来有个护士女朋友,一直照顾生病的毛岸菁。但是张文秋(张少华的妈)和刘思齐(刘松林,张文秋的大女儿,毛岸英的遗孀),把这个护士赶走了。然后把张少华和毛岸菁关在一间屋里过夜,就算是结婚了。江青说,“我很愤怒!张文秋是全国通缉的大骗子”。“阶级斗争搞到主席家里来了”。她根本不承认张少华和毛岸菁的婚姻。因为毛岸菁根本没有性能力。江青说这些话时,神情悲愤。然后台下群众高喊口号“誓死保卫毛主席!”。江青也举手。但是有一次她把手举起来,忘了该喊什么,思考片刻,才喊出“毛主席万岁”。
我们这个故事中的另外一个角色,刘鲁岩,北大附中高一学生正好在场。就在台下,离江青也就是十几米。台上的陶鲁笳(当时管工业交通),和他爸还认识。看到他,互相还打了招呼。北大附中反工作组也闹得很厉害。因为有几个学生,受过的苏函(康生的外甥,或儿子,苏枚的儿子)煽动。所以这次北大开会把附中的学生都叫来了。刘鲁岩第一次见到江青,而且会后附中的学生还用皮带打了北大工作组长张承先。那可是华北局书记(书记处书记,负责农业。号称农村专家)。这对他震动很大。江青的一些话他听不明白。比如上述张少华“关了一夜就算结婚”。后来有一些对这次讲话的纪录,没有“关在屋里住一夜”一段。但是刘鲁岩对这一段印象深刻。他那时候不知道男女关在屋里“住一夜”能干什么。前面说过,孟晓云等人,听说夫妻做的那些事,感到很震惊。刘鲁岩显然是比孟晓云更不懂“人事”。一年之后,也就是他已经17岁的时候,才知道男女住一屋能干什么事。对江青说的毛岸菁没有“性能力”,是怎么回事,也根本不知道。所以对这句话印象很深刻。
那天之后,刘鲁岩对父母说了那天晚上的事情。刘鲁岩的父亲刘广明在总后勤某部当副部长,对他说,这事儿与你无关,少打听,也别传。运动十分复杂,随大溜最好。刘广明夫妇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,商量这是怎么回事。刘广明说,按江青的意思,把毛岸菁和张少华关在一屋过夜,但是没有行房,,张文秋刘松林就给那两个办了婚礼。这是1960年在大连发生的事。刘广明见过毛岸菁,也认为他根本干不了那种事。对老婆说,毛岸菁病得很重,经常神志不清。江青说的有道理。找个护士照顾最好。但是,如果已经结婚了,夫妻关系还好,也就算了。到底刘松林是他嫂子。长嫂如母。张少华能照顾他也不错。毛岸菁干不了那事,应该算是张少华作牺牲了。我要是不能干,你能要我吗?
他老婆是医院的副政委,说:
张文秋不经过江青就给毛岸菁找老婆,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。不管毛岸菁病不病,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江青主事儿,不能是张文秋主事。虽然主席知道这件事,但是不通过江青也不对。张文秋也是伸手太长。所以,这事儿江青有道理。
然后想想又说。江青可能根本就不喜欢这个继子。也不必她小几岁。可能就小7、8岁吧。也是苦孩子。有个张文秋和嫂子疼他,也挺好。所以,这事江青也不该反对。
刘广明说:好歹是主席的家事。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,还把张文秋说成是骗子通缉犯。这就是江青过分了。但是我觉得事情就不那么简单。江青和张文秋不和,犯得着去北大说吗?我看这次不是江青和张文秋打架,是中央内部打架了。张少华是北大领导小组的委员。选中她当委员,就是因为她是毛主席的儿媳妇。江青知道,在别人心目中,张少华的态度,就应该是毛泽东的态度。所以,必须把张少华“废掉”。
他老婆说,中央内部打上了?还得了。
刘广明说,张少华的事小,贺龙的事很大。因为贺龙几个月前,还主持军委工作。林彪有病,干不了什么。全是贺龙在主事儿。贺龙如果出事,那就是大事,天大的事儿。我们都逃不脱。
刘广明下午就去了他的战友,某兵种政治部黄主任家。他们是老战友,对黄主任说了江青在北大的这些言论,说,江青点了贺龙的名了。这还得了。黄主任也吃了一惊。因为他自己就是贺龙的老部下。黄主任说,江青没这么大胆子吧。刘广明说,这哪里是江青敢做的,肯定是主席要整贺龙了。
黄主任说,主席整贺龙干什么?真不明白。 贺龙有严重糖尿病,本来就不想干,因为林彪不干活,才非让贺龙干。本来贺龙就是管体委,看看球赛。如果你不想让贺龙干,这让他退下来不就好了。
刘广明说,这事情谁都明白。所以,这事情就更大了。你说得对,不想让贺龙干,让他退下来就行了。他愿意退。不让他退要“动动他”,事情就大了。主席要大整了。你看贺龙一儿一女干的事,一个在清华一个在北大,保工作组。这工作组是少奇同志派的,他老婆王光美在清华工作组。北大工作组的组长张承先,就是王光美在桃园四清的总队长。反工作组明摆着是要整少奇同志了。
黄主任说,如果像你说的那样,以贺龙的经验和智慧,他一定知道毛泽东这次就是冲刘少奇去了。但是,贺龙全家上阵,一儿一女分别在清华和北大支持工作组。真是不要命。这有点像他的作风。全家抡菜刀上阵,死在一起也在所不惜。这个人我是知道。按说贺龙和刘少奇在历史上并无渊源。就是解放后都没有什么共同工作的经历,贺龙保刘少奇干什么?
刘广明说,这个形势不好啊,不知道整到什么地步。如果光整地富反坏,知识分子,咱们都没事儿。但是这次不是这么回事。
黄主任说,如果让林彪当接班人,贺龙就不能留了。就是主席留他,林彪也不能留他。南昌起义的时候,贺龙是总指挥,林彪是排长。这个级别差得太远了。林彪这人一直养病,谁也见不到。贺龙多会拉拢人啊。彭德怀完了,彭总的人都投靠贺龙了。
刘广明说,贺龙主持工作啊,谁要找他都行,你想找林彪,找不着。就连军委委员都得先找林办,林办就是叶群,什么事她都管,你找她,她给你一个林办指示。她是林办主任吗。谁想听她的?讨厌透了。就是黄永胜他们几个巴结着她。他妈的恶心人啊。解放军让这么个娘们管着。
黄主任笑了。说,别这么说,要说人家天天和林总在一起,学的就是快,水平就是高。像你那个想法,还怎么工作?我们都知道,全都知道,林彪的签字,一大半是秘书签的。说一大半都说少了。叶群让秘书练林彪的字体,她作为林办主任,什么文件都到她那儿。都是她在批文件。这件事老人们都知道。林彪办事有一套作风,叶群是另外一套。刘亚楼告诉我们,“不能请示林办,只能直接请示林彪。请示林办就是请示叶群。”。但是,谁能面见林彪?连刘亚楼自己都不容易。为什么整罗瑞卿,就是因为这事儿。罗瑞卿和刘亚楼想合伙废了叶群的“批示权”。人家叶群就拿“林办”管着你罗瑞卿。你罗长子厉害?林办批示你敢顶?罗瑞卿不高兴。不高兴就干掉你!现在罗瑞卿完了,这次,贺龙也要玩完。
这是刘广明和黄主任的谈话。他们俩是二方面军干部。也就是贺龙的老部下。所以特别注意贺龙的情况。
那天之后,张少华和她妹妹张少林就跑了,她妈妈也跑了。据说毛泽东安排他们去了济南军区。吴法宪后来有回忆录,说还安排了张文秋到301医院检查身体。66年678三个月,毛岸菁正好在301的南楼住院,他是长期住院,住南楼一层。南楼是所谓高干楼。一层的病房都是绿色丝绒窗帘桌布。黄主任在66年8月初也到301住院。住在南楼,看到了毛岸菁。身高体胖,动作迟缓。因为黄主任个子小,他觉得身高,可能并不高。他看见毛岸菁在走廊上走过。一个戴着眼镜的40岁的护士,跑过来。说,你等一下,马上去和你下棋。然后他就含含糊糊地咕噜了一句。然后缓慢地转过身来。这个护士专管看门,应该是个政治或者保卫护士。黄主任认为,毛岸英的那个模样,应该是被打了很多激素类药物。因为他很胖。这是黄主任第一次见到毛岸菁。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。当时的少将一级的干部,模样应该比较老。而毛岸英看着相当年轻,白白胖胖。所以黄主任就问其他的病人。据其他病人说(当时少将住一楼,中将住二楼,三楼是上将以上住的。黄主任是少将),这就是毛岸菁。以前张少华每星期来看他。有时候还带着两个孩子。但是那时候还没有生孩子,所以这两个孩子可能不是张少华的。7月北京天气很热,张少华来时风尘仆仆,据说是从北大坐公共汽车来的。也可能不是,因为众人同情张少华,说以想象她从很远的北大赶来。其他病人说,江青说过那些话之后,张少华就不来了。说毛岸菁平时抑郁,只在张少华来时有点高兴。可能那两个孩子,也是张少华带来给毛岸菁开心的。
2
江青的7.26讲话,马上传到了中央一次的干部的耳朵里。中央干部的夫人们,一群老太太,也在一起偷偷议论,推测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。
李老太太说,这件事情里面的恩怨很多。当年张文秋和毛泽东也有一腿子。张文秋37年到延安时34岁,毛泽东44岁。这两个干柴烈火。见了面都流口水了。马上就搞到一起了。张文秋是什么道行啊,她父亲的前清举人,她长得那个娇滴滴,走路扭啊拧啊。说起话来那个嗲,还会做西餐哪!
王老太太说,她可是上海党中央最高级的的“住家主妇”。党的最高领导者才能住她家。假装两口子,实际也是两口子,一男一女住一屋,都那么年轻,那种环境,你让他们怎么办。难道都憋出病吗?领导们由她们照料生活。“关在屋里”不是一天,是很多天。因为张文秋素质好,共产国际远东局的头儿佐尔格(德国人),吴照高(华裔德籍)也曾常驻她家。佐尔格和她同居至少半年。张文秋不但有前清举人的家教,还有上海十里洋场的熏陶,还有德国人共同生活的经验,她那“文化底蕴”,可不是咱们能比得。周总理也曾常驻她家。谁不愿意住她家?
3
在那些红军老太太的心目中,那天晚上(66年7月25--26)的事情,一下子就穿越到几十年前。好多人的恩恩怨怨搅和在一起。37年8月江青到延安,张文秋9月到延安。此前美国记者史沫特莱和翻译莉莉吴(37年2月到延安,莉莉吴8月离开,史沫特莱9月离开)到延安。真是美女大聚会。史沫特莱可是个重要角色。她是共产国际派来的间谍(是苏联国安局和总参两个部的情报人员),她一来就发动了一个伟大的计划,按她自己的说法,就是“要从老婆手里,解放中共的领导干部”。她自己说,她发现中共干部个个惧内。她认为,当时延安中共内部,男多女少,女人们可以用拒绝性交要挟男性。而当地原居民的女人又素质太差,不符合中共领导们的要求。所以那些领导太太们奇货可居,有很大权威。史沫特莱认为,如果不把中共男性党领导“从老婆手里解放,他们多半也不能解放中国人民”。所以她发动当时到延安的年轻女学生,向中共高干们进攻。而且她也有计划和方法。那就是推广在苏联时兴的狐步舞。当时在中共党员的头脑里,苏联就是天堂,也是中共应该学习的榜样。她告诉中共领导,布尔什维克们逢年过节,庆祝无产阶级革命胜利,就必须跳狐步舞,而且列宁斯大林首先开跳。当时中共领导的老婆们,都不会跳这东西,于是,史沫特莱手下的20岁左右的洋装女学生们,就变成成了舞蹈老师,以布尔什维克的名义,在黑胶华尔兹唱片的乐曲中,让长征党领导们抱住她们的嫩腰,碰碰撞撞地旋转。华尔兹唱片据说是医生马海德带来的。最早在萧军据毛氏建议的文艺俱乐部窑洞里(由张仃做上海式“摩登”布置,土布沙发——现在也是很时髦)——举行舞会。马海德的级别不够进去。但是他拿黑胶唱片做门票,让俱乐部主任张仃放他进去。后来,马海德在舞场钩走了延安大美女之一。放在阴谋论的框架下考察此事:到延安带华尔兹唱片干什么?这么多人到延安来,没人带这种东西。推测结果:马海德也是共产国际的派来的。在来之前就已经领有协助史沫特莱“解放中共男领导”的任务。
史沫特莱手下最猛的大将,就是被称为(也真是)延安第一美女的的莉莉吴,也就是她的女翻译。当时莉莉吴25岁(1911年生,又名吴广惠,吴光伟),北京师大毕业,已经结过婚而且离了婚。正是妖娆少妇,丰韵逼人。在延安依然梳披肩大波浪的发型,涂口红胭脂,但穿军衣扎宽皮带,带绑腿。让毛氏马上堕入情网,给她写诗写信。
史沫特莱手下最猛的大将,就是被称为(也真是)延安第一美女的的莉莉吴,也就是她的女翻译。当时莉莉吴25岁(1911年生,又名吴广惠,吴光伟),北京师大毕业,已经结过婚而且离了婚。正是妖娆少妇,丰韵逼人。在延安依然梳披肩大波浪的发型,涂口红胭脂,但穿军衣扎宽皮带,带绑腿。让毛氏马上堕入情网,给她写诗写信。
据当时的女学生说,毛泽东很喜欢纠正女同学的绑腿。让她们解开重绑。主席同志在一旁指导。这当然是很严肃而且名正言顺的。因为军人必须会绑腿。据说是因为行军会引发静脉曲张。而且在草从中行军,如果不绑腿,裤脚一两天就烂掉了。洋装女生都不会打。所以,作为最高军事领袖很有权力让他们当时解开重绑。另外,只能推测了,绑腿类似中国的裹脚布。当时不穿袜子,也没有袜子,所以绑腿都要光着脚丫和小腿打。中国男人对女人的脚和小腿,有遗传性的爱好。
被称为延安第一美女的吴光伟(莉莉吴)
在某一夜晚,毛的正式太太贺子珍手持电筒,闯进莉莉吴的窑洞,发现毛泽东正在昏黑的油灯下,与莉莉吴“促膝谈心”,贺子珍冲上去揍莉莉吴,大婆打小三,古来传统。但是是中国传统,不是美国传统。特别不是共产主义传统。于是惊动旁边窑洞里的史沫特莱,史沫特莱赶紧跑来。在昏黑的混战之中,贺子珍打破了莉莉吴的额头,她躲在史沫特莱的身后,贺子珍逼近史沫特莱的当儿,那个美国矿工的女儿,苏联克格勃和戈博乌(苏军总参情报局)的双料间谍,一拳把贺子珍打倒在地。贺子珍对毛泽东喊:你怎么让这个帝国主义者打我!毛泽东回答:你不是也打她了吗?
贺子珍,1910年9月20日生,1928年5月与毛结婚;此时毛并未与在长沙的杨开慧离婚,且杨到两年后才被捕。[维基百科],
关于这个故事,有很多人纪录。版本甚多。混战过程记述不一,因为现场昏黑混乱。和美国海豹突击队攻入本拉登的小屋的情况差不多。以上根据的是记者斯诺的当时的太太纪录。这一定是史沫特莱告诉她的。我们要说的是,这里面有很多名堂。并非大婆打小三那么简单。
据美国记者同仁说,史沫特莱自己的性生活十分开放。而且欲望强烈。在延安她找不到性伙伴。主要原因,是她的模样实在不符合中国男人的喜欢标准。原因之二,是史沫特莱只愿意和会英语的人交往——不会英语也没法交往。会英语的人在延安并不多。毛泽东不会英语,史沫特莱把“交往”毛泽东的任务交给了中国文学基础很好的莉莉吴。毛泽东就可以和莉莉吴诗书往来。而史沫特莱好像钟情于朱德。朱德英语还可以。
当然,史沫特莱自己的共产主义信仰,也在其中起重要作用。史沫特莱(和其他西方女知识分子)心目中的共产主义,配偶和儿女都不“私有”,或者说都应“共有”。 这样才能消灭私有财产。因为所有财产中最重要的就是配偶和子女。其他私有财产大多从这个中心派生。也就是说,共产主义中配偶“公有”,男女自由“交往”,孩子属于社会。基于这种理想,把“中共男领导,从他们的老婆手中解放出来”。也是共产主义运动的一部分。她认为,对农民小资产阶级的中共党员来说, 家庭就是小资产阶级的堡垒。
这实际也部分符合近代中国造反的年轻人们的理想。很多人是为了逃避父母包办婚姻,才投入革命。所以20世纪的造反青年,都反对“婚姻制度”。造反专家中共领导门在这方面特别突出,所以有张文秋“住家主妇”这样的工作职务。那就是为革命分派性和生活伙伴。但是刚到延安的时候,女性确实太少,就只好和老婆“交往”,而老婆们,虽然可能以前都仇恨“封建婚姻”,但是一旦体会到当大官老婆有多少好处,就会坚决捍卫“革命家庭”之神圣不可侵犯。但是一旦共产国际从上海北京天津,把大量洋装女学生们送进延安,这些神圣革命家庭就面临严重威胁,男中共领导们马上向洋装女生扑过去。
那些长征过来的女共产党员们,曾集体要求枪毙史沫特莱。后来确实把她和莉莉吴赶走了(莉莉吴先走--37年8月,史沫特莱因病后走--37年9月,)。史沫特莱后来去了南方的新四军。那里是敌后,狐步舞不很合适。而且有了延安被驱逐的教训,史沫特莱没有在新四军发动华尔兹运动,也没有发动“解放男党员运动”。南方温暖,草木茂密。不需要“解放运动”,男女们已经在自然的推动下,在草木的掩护中搞在一起。史沫特莱根据这种气候,曾发动河沟洗澡运动。就是带着新四军男女青年,去小河里洗澡。那时候的小河河水一定清澈甜美。“沙鸥翔集,锦鳞游泳,岸芷汀蘭,郁郁葱葱”。洗澡当然是很卫生的行为。但是 “洗澡避女人”为当时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之一,就是苏联或者共产主义,也没有男女一起洗澡的规则。而且,南方人对洗澡的爱好,本来就比美国人更强烈。习惯上就是用个桶在小屋子里洗。所以,这个运动没搞出什么事情。
史沫特莱虽已经作古多年,埋在北京八宝山,但是她发动的“从老婆手里解放”男干部的运动,却一直波澜壮阔地发展着。比如如今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就成为战无不胜的“解放”军。
但是笔者认为史沫特莱这么做,还有更深层的意义,是要让中共领导门整个换老婆。因为,第一,当时的中共领导,不像长征前的中共领导,都是去过苏联的。长征之后这些领导有相当一部分没有去过苏联,苏联人对他们不熟悉。为了了解和控制他们,苏联要招一批共产国际比较熟悉的女青年,做他们的老婆。如果她们能说外语就更好。像莉莉吴这样的女性,不但会说英语,而且和共产国际的人员,如史沫特莱,关系密切。如果这样的女人做了毛泽东的老婆,共产国际对毛就有直接的了解渠道,这也是一种控制渠道。另外一个,张文秋,我们说过,就是共产国际东方局的成员。也是共产国际准备配给中共领导的。
共产国际的“换妻”目标不止毛泽东一个。而是整个一批。当时共产国际的两大据点,就是上海天津,去延安的女学生几乎全是这两地共产国际机构选派的(当时中共是共产国际的远东分部)。当时去延安并不容易,实际上很难。没有关系根本去不了。如果让这些女生当了领导干部的夫人,那么共产国际就更容易了解这些中共领导,在干什么和想什么。也更容易通过他们的老婆影响他们。也就是说,给中共领导换老婆,是共产国际(苏联)了解和控制(我们说过,情报和控制是一回事)中共的一种手段。
如果在扯远一点,那么就可以扯到基督教的传播。古代欧洲基督教的传播,得益于把基督教国家的公主,嫁给蛮族的国王或王子。这些公主们必然也要带去一些“闺密”。这些闺密或是给王子或国王们当小老婆,或是嫁给蛮族的大臣,或是二者兼作。这样一代一代地做下去,百年之后,蛮族的上层都是基督教母亲的儿女,也都信基督教,这个蛮族就被“教化”了。
中国古代把公主配给“番邦”国王,也是这个意思,
史沫特莱对这个过程当然很明白。她的使命就是让受过西方教育,共产国际熟悉的女人,逐步地“教化”农民出身的中共党员。对史沫特莱这样的人来说,“共产主义”是纯粹的西方文明。中国想要共产,必先西化。正如想跑必先会走。共产主义的核心:公共财产和民主自由,都是西方特有的,而且在西方至少有2500年的传统。在东方却从来没有过。共产主义反对私有财产,也是罗马初期基督教会的特征。初期基督教会由罗马奴隶组成。他们没有财产。这种基督教会叫做“commun”,就是共产主义西文的来源。对于史沫特莱,或其他西方共产主义者来说,让大城市或者留洋的女学生,教化中共领导,在让中共领导教化中国百姓,是让中国进步最简单愉快的办法。当时还不只这一个作用。还可以把“配偶私有”这个私有制的基础破坏,又能在中共高级干部的身边安插内线,了解这些农民出身的领导想些什么。真是一举多得。。
所以全体长征到延安的领导夫人们,都仇恨史沫特莱,认为她要用年轻的洋装女学生,把她们的丈夫夺走。她们集体写信,要求枪毙史沫特莱,并说莉莉吴是国民党特务,把她们俩从延安轰走。据说毛泽东和莉莉吴惜别之时,说,你是个好女人,可惜不懂政治。这话怎么解释。我们也不确定。笔者作两种解释:1,毛泽东需要一个“懂政治”的老婆,给他帮忙。纵观毛氏的人生,老婆对他的帮助很大。原配杨开慧的父亲是毛氏恩师,并把毛泽东从湖南带到北京,对他意义重大。第二个太太贺子珍,让毛泽东成为“井岗山女婿”,在井冈山站住脚。并以此为基地收容南昌起义的残兵。建立了“中央苏区”。第三个老婆,就是江青,是毛氏文革的先锋大将,也是他的交班人——可能不是接班人,但是交班必须通过她。
从以上历史,可知毛氏很重视老婆的“政治助力”。这是他择偶之重要条件。反观贺子珍的助力作用已经结束。最好能有一个眼光较大,动力更强,更年轻,当时顶级风情之交际美女,接替贺子珍。想必而言,莉莉吴比江青差很多。主要差在“动力”上。这个毛泽东很看重。所谓动力,就是使劲儿往上“拱”的劲头儿。莉莉吴本来就是美貌富家女,好事都等着她。她即使有动力也没处显现。但是江青这种极底阶层出身,却在极短时间爬上女性顶端(二十多岁当影剧明星),这就是动力之表现。文革就是江青内在“上升动力”之大爆发。毛泽东看重这种动力,因为他自己也是“超强动力”者。他也是从极底层拱上来的。他的三句名言:与x奋斗其乐无穷。就是动力超强之表现。所以毛江两个人,可能早在见面之前就已经“惺惺相惜”。50年代毛氏又找了同样地下阶层上升当明星的上官云珠作情妇。说明毛氏真喜欢这种人。特别是在37年9月之后,毛泽东已经有最高地位,无须太太再提高地位方面的助力,但是急需一个“副发动机”助力。地位最高责任最大,管事最多,没有副发动机干不动。江青很适合做这个副发动机。这再文革中充分显现。但是而莉莉吴富家小姐,不属于此类。
一般的说法:周恩来为平息众长征太太的愤怒,把莉莉吴轰走。笔者认为,如果毛氏自己不同意,莉莉吴也走不了。莉莉吴不符合毛氏的太太的条件。是毛氏让她走的。她走的时候(37年8月),正好是江青(7月)和张文秋(37年9月)来的时候。这两个人显然比莉莉吴更适合做毛的夫人——无论从共产国际还是从康生的角度考虑,或者从毛氏自己的角度考虑。有了这两个人,特别是7月来的江青,莉莉吴就是多余的了。所以莉莉吴8月就被轰走了。而贺子珍10月走。这时莉莉吴已经走了。但是江青和张文秋在。所以贺子珍离开延安,是为其他人腾位置。这些事都是周恩来和康生在操作。周康二人从20年代“红队”(暗杀队)就合作,而且都是共产国际最信任的干部。
37年9月到10月,也就是贺子珍离开延安的时候,是很关键的时刻,这时候在延安桥儿沟教堂举行了六届六中全会。在此次会议上政治确立了毛泽东在中共的政治领导地位。此前的37年7月的洛川会议,确立毛氏的军事领导地位。
也就是说,对共产国际来说,毛氏更为重要了,为此必须在他身边放一个能和共产国际通消息的女人。江青和康生的关系密切,而康生是共产国际信任的人,曾在苏联受过契卡训练。只有苏联特别信任的人,才能被挑中。好像苏联只挑了周恩来和康生等很少几个人受训。有康生和江青的特殊关系,江青比贺子珍,更适合作毛太太。
毛和江青在38年11月结婚。当时并没有和贺子珍离婚。有一说:
杨(尚昆)说,陈云告诉我,当江青和毛主席结婚后,他曾经以组织部长的名义找江青谈过一次话,说:“毛主席人家有老婆,并未离婚,你要注意啦。”
按说毛也可以这么留下莉莉吴。但是毛没有留下。反而说“你不懂政治”。毛对这一点非常重视。如果他不重视太太的“政治”能力,也就是不会有文化革命了。
4
于是,66年7月26日北大五四广场上的那一幕,其根源可以追溯到延安时期。国产国际和史沫特莱的灵魂隐藏在幕后,但是他们的作用都在五四广场的台上。因为江青从上海到延安,也是史沫特莱发动的“洋装女解放土共男”运动的一部分。参与发动这一“运动”的,不光史沫特莱一个。也有共产国际在中共内部的重要人员康生。康生是到苏联受过契卡(克格勃前身)系统训练的中共特务头目。在37年也肩负着和史沫特莱相同的任务。康生招来了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江青。江青的母亲是康生父亲家的女佣。至于康生和江青什么关系,有人说是他女儿。康生比江青大16--17岁。康生在十五六岁的时候,搞了他家的女佣(江青的妈),生了这个孩子,也有可能。;有一种可能是张家(康生家)的其他男人是江青的父亲。但是这种事只能传说了。 但是康生确实很卖力气地培养扶助江青,一直到康生临死(据说在75年临死前反戈一击,揭发江青是叛徒)。不然江青不可能从山东诸城跑到上海,并加入电影圈,在20岁的时候成为著名演员。文革时康生是文革小组顾问。为江青的第一高参。
江青37年7月到延安,康生亲自拉胡琴,给学过京戏的江青吊嗓子,然后在延安礼堂——以前的桥儿沟教堂,演出京戏“打渔杀家”,康生在侧幕里打鼓(乐队指挥)。江青的演出马上博得毛泽东的注意。那时江青是“影剧戏”三息。现在没有这类人才。
之后的事情就更是众说纷纭。只说一种说法:毛泽东习惯于外出野地大便。每次外出,毛骑马在前,李银桥骑马紧跟在后。李身背盒子炮,手提铁铲。二人策马飞奔。到了僻静好地方,就下马挖坑,方其大便。这个习惯严格保密。但是康生知道。所以康生也给了江青一匹快马,并让她练习骑马。在某些时候,江青在毛氏驻地(凤凰山下)外面骑马徘徊,看见毛、李二人飞马跑出,马上跟随。于是在那僻静的好地方,发生了比方便更浪漫的事情。
我们再穿越回来。1966年派驻北京各大学的工作组的核心人物,是刘少奇的太太王光美。她在清华大学“蹲点”。王光美46年10月坐军调处的飞机,被叶剑英从北平带去延安。是更新的一辈“洋装女生”。可以叫做“解放战争女学生”。王光美1921年生,比江青小了7岁(江青有14和15年生两种说法)。王光美48年在西柏坡和刘少奇结婚。此前参加北平军调会(由美国、中共和国府三方成立的军事调处会,45年11月建立,46年结束)。王光美为“大家闺秀”,父亲王治昌曾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,曾任国民政府农商部工商局长。王光美是辅仁大学的物理学硕士。比抗日战争时期去延安洋装女学生又高级了一大截。46年军调会中共代表叶剑英把王光美拉去延安,很可能是叶剑英自己想找她做老婆。但是因为朱德等人努力策划,王光美嫁给了第二号人物刘少奇。因为刘少奇的“抗日洋装女生”太太王前,和刘已经离婚。据新四军老人说,是王前自己要从“丈夫的手里解放出来”,和小伙子发生关系。此后朱德给刘少奇介绍了一个女学生王健,但是几天就分开了,因为王建有结核病,被送到大连治病。为此朱德觉得有愧于刘少奇。努力给刘少奇再找一个。这时候叶剑英把王光美带到了延安。朱德就一把揪住,不让叶剑英有机可乘,马上让太太康克清带着刘少奇的警卫,把王光美拉倒杨家岭和刘少奇跳舞,刘少奇一下子就看中[2],事情就成了。
45年辅仁大学硕士王光美
刘少奇的前妻王前女士,实际上比王光美还年轻。和刘少奇结婚(1943年)20岁。而刘少奇(1898年生)已经45岁。王前可能不喜欢“大叔”。
所以66年7.26那天晚上,在北大五四广场,历史中的好几个线索纠结在一起了。现在都说,那是毛泽东和刘少奇的第一次公开的正面交锋。但是当场却是江青和王光美的交锋。这两个人,据中共领导的“长征太太”们说,本来是一伙的。长征太太很不喜欢他们。一个是上海女明星,一个是资本家女儿,大学硕士。66年7.26之后,这些长征老太太聚在一起,说,“这两个新的怎么打起来了?”。“新的”就是指史沫特莱解放运动之后来得洋装女生。说来说去,说到了另外一个线索:
这个线索,连红军老太太中很多都不知道,只有二十年代就在领导机关的人才知道。这就是张文秋和康生之间的恩怨。那天晚上康生坐在主席台上,作为中央文革的顾问,为江青“站台”。我们说过,江青就是康生一手调教出来的。江青的妈就是康生家的佣人。康生或张家其他男人,就是江青的爹。不过这个说不清。应该把康生和江青的基因检测一下。他们俩为什么和张文秋过不去?老太太们说,张文秋和康生的小姨子苏枚(曹文敏),有过节。张文秋在29年7月被山东军阀韩复榘关进监狱,她丈夫刘谦初在8月被捕(后被枪毙)。但是张文秋因为怀孕(据说是怀刘思齐,后改名刘松林),在30年1月放出来了。然后到上海中共中央工作,在上海揭发康生的小姨子曹文敏,也就是苏枚,出卖了山东省委,导致她和刘谦初,以及很多人被捕。当时康生负责党内肃反,这份揭发报告交给了康生。我们在前面说了,康生和苏枚姐妹是“一拖二”关系,所以康生压下了这个报告,并让张文秋到一个指定地点,和苏枚当面对质。
苏枚(曹文敏)
但是张文秋当时的“名义丈夫”(假扮夫妻,共同居住)林育南(林彪的堂哥)阻止张文秋去“对质”,并对康生说这么做不合适。实际原因是怕在那个“指定地点”,康生或是派人把张文秋干掉,或是事前通报国民党当局,借国民党之手干掉她。
当时正值共产国际选派王明担任中共领导。因为王明资历较浅,中共各老资格大员并不服他。王明借国民党之手杀掉反对派。通常做法就是派某人去某处开会或接头,然后把这个消息密告国民党,国民党派警察抓捕。
结果张文秋的“住家丈夫”林育南在上海开会的时候被捕,这件事就是著名的“龙化24烈士”案。当时开会和后来被捕的有24人,被捕后在31年2月7日被国民党枪杀。现在有证据说,是王明将他们开会地点通报国民党警察。当然这种事应该存疑。王明后来被大量栽赃。不久之后,在31年4月,刘谦初在山东被枪毙。
苏枚(曹文敏)这件“叛徒告密案”,就被康生掩盖下来了。但是到了67年初,为了打击刘少奇那一伙的干部,特别是“61个叛徒”案,江青指使北京政法干校等大学的红卫兵,展开“揪叛徒”运动。政法干校的学生们不明白其中关系,顺带着把苏枚当作“揪叛徒”目标,苏枚就吃安眠药自杀了。发现其自杀后(据说是他的儿子苏函发现的),马上送到积水潭医院救治。救治不成,医院开出证明,说死因是吃安眠药。康生知道之后,就把参与救治的医生护士都关起来。逼供说是他杀。据说这几个人被关了几年,关疯一个,关死一个。
再说张文秋和康生之间的事情:
张文秋27年4月和刘谦初结婚之后几天,刘随军北伐。张文秋在武汉和湖北省委秘书长刘先源“假扮夫妻”。29年6月到山东和刘谦初相聚,但是在7月就被捕,刘谦初也在29年8月被捕。张文秋因为怀孕(只能在29年6月怀上),在30年1月出狱,到上海之后,和林育南假扮夫妻,林育南31年2月死后,张文秋先后和共产国际远东局佐尔格(德国人),吴照高(华裔 德国人)假扮夫妻,这两个人走了之后,张和李耀晶假扮夫妻共同居住,
也就是说,张文秋在丈夫刘谦初被捕之后,先后和刘先源、林育南“假扮夫妻”,林育南死后(31年2月),又和佐尔格、吴照高,李耀晶“假扮夫妻共同居住”。
张文秋的婚姻丈夫有两个,一个是刘谦初,一个37年到延安之后结婚的陈振亚(37年冬结婚)。所以张文秋的三个女儿算在他们两个人身上。但是从时间又对不上。比如刘松林,据她自己说的,和很多资料显示的,都说是31年4月生([毛泽东家风],中国书籍出版社, 2006 - 283 页),但是张文秋从30年1月就在山东监狱和刘谦初“永别”了。之后和林育南住在一起。刘谦初当时给张文秋的腹中胎儿取名“思齐”。因为刘是山东平度人,历史上属于齐国。这种名字按说不能改。刘思齐却改名刘松林,这个“林”应该是林育南的林。其就义的地点为上海松江。据上海档案馆的文章:
1965年在园门附近立起了以松江佘山赭红岩石叠筑而成的峻伟石山 “红岩”,山顶植布劲松,以象征牺牲于龙华的革命烈士的高风亮节。
从时间上看,刘松林是张、林“假扮夫妻”期间产生的。刘思齐改为刘松林的时间,大约就是林彪58年当了党的副主席的时候。文革中林彪让吴法宪关照张文秋母女,可能也有着一层原因。
一些文章说,张文秋另外两个女儿,也有这种问题。比如百度张文秋栏目中说:
从41年夏到42年秋,怀孕时间也比正常人长。估计以后会有人改掉这些纰漏。
后来有些资料把刘松林的生日改成30年4月。以便和29年6月和刘谦初相聚的时间吻合
张文秋37年到了延安之后,马上就被毛泽东看上了。如果毛和张文秋发展关系,对康生十分不利。康生必定努力破坏。当时一定有很多人努力给张文秋找个丈夫,于是在她到延安后三个月内,就和彭德怀的老部下,一条腿的陈振亚结婚。而且随陈去了咸阳。远离延安。后来又让他们去了新疆(以便去苏联)。也就是说,37年冬天,毛氏洞里无人,正好让江青进入。
但是张文秋似乎也很有“动力”。把她挤出毛家很不容易,有了她和毛氏那层关系,46年从新疆回延安后,女儿刘思齐居然进出毛家,把毛岸英纳入裙下。当时追毛岸英的女孩儿一定“如过江之鲫”。说明张文秋生养出来的女儿确实不凡。当时刘思齐不到十六(31年生)。
她的两个女儿嫁给了毛家两个儿子。而且二女儿在文革开始站在王光美哪一边和江青作对。所以,江青说,张文秋是“全国通缉的大骗子”。
她的两个女儿嫁给了毛家两个儿子。而且二女儿在文革开始站在王光美哪一边和江青作对。所以,江青说,张文秋是“全国通缉的大骗子”。
在江青讲话之前,二十四中的情况比较糟糕。孟晓云被隔离审查了。我们说过,工作组副组长,铁路局的老王,带着学生在乡下劳动的时候,卫生局的老何(女,工作组组长),在学校把孟晓云隔离起来。这时候老赛跟着下乡劳动,孟晓云因为身体不好,没有下乡。老何亲自找孟晓云谈话,要孟晓云交待和老赛的关系。同时派人到宿舍把孟晓云的日记翻出来。里面有“亲老赛”等字样。还有一张小方照片。是孟晓云和老赛穿着军装照的像。一看就知道是自拍的。
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,孟晓云交待了她和老赛有过亲密接触,但是坚决不承认有性关系。老何却不肯罢休,全力强攻,让孟晓云知道,如果是老赛强奸她,那她就是受害者。如果她坚决不承认,那他们就是一对流氓。
孟晓云崩溃了,要自杀。老何说:“死了也要留下口供”。但是海军的老李认为这种事情不是运动的重点。学生的生活作风不在运动“斗批改”范围之内。但是,老何说,他们是反工作组的反动学生,必须搞倒搞臭。
正好在7月上旬,团委派了新工作组。我们在上面说过,刘少奇发现他派工作组派错了。把农村四清那一套搬到学校来了。刘少奇他们研究,必须把整肃学生停下来,变成教育改革,也就是扩大招生,把学生的怒火平息下来。
新工作组马上把这些事情停下,派人送孟晓云回家休息。海军的老李向新工作组汇报了以前何队长的意图。团委的工作组认为不合适,就让何队长就回卫生局了。何队长很高兴,本来她要下乡四清的。这回可能躲过了。新工作组向孟晓云道歉,并把日记本还回。
这些消息马上传到了下乡学生中,他们根本不听副组长老王的招呼,都说要回叫闹革命,自己就回来了。老王知道也留不住了,而且,他自己可能也不是工作组副组长了。所以,就联系汽车,把学生都拉回去了。
这时候江青在北大讲话了,传到S市区,
接着就是批斗工作组。学生们一回去,就揪斗老何和老王。这两个工作组组长,站在台上低头受批判。但是何队长这个女的处长,实在很蛮横,一开始叉着腰不低头,不知是谁,把一桶糨糊扣在老何的头上。她坐在地上就大叫起来。说她参加革命多少年。等等。
老王也挨了几脚。从背后踢的。他故意假装疼得大喊。“啊呀,踢死我了”。
后来孟晓云的妈妈对老赛和孟晓云说,老何那样的妇女干部,就是会整人。而且每次都是必须整得过分。不然不能表示自己在正确的那一边。
而且说,所有的运动都是整人,整死活该。所以,这些人都练出来了。
孟晓云问她妈妈,你是不是也整人?她妈说,我是大学生,从来就是挨整的。没有你爸在背后撑着,我可能也被整死了。
孟晓云不太懂这种事。孟晓云父母,都不反对老赛和小孟的关系。只是说他们年龄太小。孟晓云的爸说,他到了36岁才找了老婆。老赛想,就这么搞革命,自己活不到这个岁数。老赛觉得孟晓云为了他受苦。下定决心,和孟晓云“生死与共”。
这时候老赛已经成为学校的新革委会的主任。自己在宿舍楼的顶楼(四层楼)有一间单独的宿舍。老赛向孟晓云发誓,要改变自己,变成一个真正的革命者。现在他不但是学校革委会主任,而且是全市红卫兵中著名领袖。这时候搂住孟晓云。两个人都心潮澎湃,因为那时正值8月初的盛夏,都只穿短袖衬衣,一抱孟晓云胸前的扣子就崩开了,老赛猛亲孟晓云的奶子,觉得比以前更丰满了。奶头都大了。老赛的嘴巴对奶头的玩弄,让孟晓云很享受,已经快到高潮了。等老赛的手摸到她的股间,高潮就来了。瘫软在老赛怀里。老赛把她放在床上。拉开她的裤子——那时候不管男女,都穿口袋一样的黄军裤。虽然孟晓云作无力的抵抗,还是把她的小裤衩拉了下来。可以分开腿看洞洞了。孟晓云说,别看了,快来!老赛就爬上去。两个人抱在一起。孟晓云说,我明天就该来例假。老赛没明白。孟晓云说,不会怀孕。真是好啊。老赛就往里拱,孟晓云却用手挡住,两腿夹住。老赛就把她的手拿走,按住,把她的腿用力掰开。孟晓云的那点力气,能挡住老赛吗?再说她也不想档住。进不去她才不高兴哪。
结果就搞进去了。而且出血了。老赛也忍不住了。但是完事了老赛根本就没过瘾。好像吃饺子才吃了一个,喝酒才喝了一口,把兴致一下钩上来了,那东西马上就硬了。所以立即要求再来一次,两次,无数次。那时候老赛的心里想着,这么好玩的,我一直要玩到明天。而且,这种事哪有个够啊。但是孟晓云说,真疼,下回吧,我受不了了。我觉得里面都破了。老赛正死乞白赖的,上下不停地摸着,听得外面叫,老赛,开会了,二中的已经来了。
老赛只好收手,但是那东西一直硬着,只能红着脸,把手放在裤兜里,掰着那物,不让它在裤子上鼓出来,然后跑出来开会。
孟晓云却很满足地,兴高采烈地和同学们出去,准备“打击流氓”。老赛开会的题目,就是在北市的几个流氓,晚上攻击路过的红卫兵,互相打架。而红卫兵中的一个人被打成了脑震荡,当时送进了医院。当时红卫兵就召了大批人马去打架,把北市区的流氓抓了几个。其中一个抓到学校,说是这人是练过摔跤的,结果被一伙红卫兵围着,用他练摔跤,直到半夜,把他摔死了。其余的扭送公安局。
当天晚上北市区的公安局副局长对的警察对二中的红卫兵说,北市是治安死角。因为都老住户,满洲国就在那里开铺子,一共六趟街。窑子赌档大烟馆,什么都有。解放后把它们都改造了。很多人反抗,把为首的枪毙了。后来经过工商业改造,公私合营,统购统销,把小铺子集体化了,他们非常不满。在大跃进时期,把其中一部分成分有问题的,下放到农村,但是62年开始自由市场的时候,他们又回来了。他们就搞自由市场,现在北市的自由市场是全省最大的。其中属于专业加工,长途贩运,投机倒把的,非常多。比如鹅蛋,都是从村子里收购的。大米都是专人从苏家坨一带的自留地上收购的。自由市场,按国家规定,必须自产自销,而且是产地销售。但是他们全都是专业收购、运输、销售。骑着铁驴(农村作坊改装或自己焊的自行车)能拉二百斤,一天走一百多公里。这在国家政策上就是长途贩运,投机倒把。这些北市商贩从自由市场开始,就这么干。而且有地下黑加工厂,连白酒都敢做。作坊在乡下,但是在这里大缸批发。什么花生沾之类的小食品,就在本地作坊里加工。我们都知道,但是警察都管不了。工商(管理人员)到集市上查,被人往后背泼硫酸。而且你要没收,那就集体反抗。曾经把一个工商打成重伤,都是群体事件,很难处理。这次文化革命,你看,最先攻击你们的,就是北市的流氓。这是黑据点。 而且比较蛮横。北市以前有武馆,摆摊练把式,摔跤,弹弓,收钱,还有骑马射箭的。本来就是黑社会性质。满洲国的时候还和日本黑社会有关联。在全国都有帮会联系。大把头在镇反的时候被枪毙了。但是这些人没停过,一直拜师收徒。打你们的差不多都是这些人。
副局长说,现在我们把这些情况告诉你们。也要借红卫兵的力量,彻底肃清这些死角。但是必须小心。因为他们很可能有枪。解放前以前长途贩运的,都带着枪。解放后收缴过多次,但是这些人藏在哪里你也不知道。收缴了长枪人家有手枪。你找不到。我们有些情报,派出所会和你们联系,这次要好好地,干干净净查抄。但是注意,一定要有公安在指引你们,因为非常危险。
二中的红卫兵把这事通知了其他中学,大家都到了二十四中,也就是以前的八一中学的高中部,商量晚上来一次大查抄。
晚上附近在红卫兵办公室值班的刘琨,接到了运输公司的电话,说,他们的车马上到二十四中的门口。让他们准备好。刘琨告诉老赛。老赛说,运输公司从来没和咱们有什么来往。一定是公安局把他们叫来的。快集合人马。刘琨就到“红卫兵宿舍”叫人。所谓红卫兵宿舍,就是红卫兵中的十几个人,找了一间教室,把十几张床板进去,变成一个军营宿舍的模样。以前二十四中的宿舍是小间,据说满洲国时的军官宿舍时两个人一屋,后来变成中共的“工农干部补习学校”,变成三个人一屋。把放桌子的地方也放了床。后来变成了二十四中宿舍,把床变成了双人床,六个人一屋子。 但是部队宿舍至少都是十几个人,一个班一屋。这些军队子弟向往军队生活。搬进了教室,变成十几个人一屋。而且每天晚上拉手风琴唱“革命歌曲”。假装是苏军宿舍。虽然在60年代,中苏之间已经成对立关系,但是以前的苏联电影和小说影响太大。
红卫兵宿舍是二十四中的红卫兵的中心。每一个组织都有一个中心结构。他们由中层干部组成。这些人也干不了最高层的,决策性的工作。但是他们的爱好强烈地影响决策。这些人大多是军人子弟,对“革命暴力”的爱好来自基因。所以打老师,斗争工作组时动手打人的,以他们为主。别人都是跟着干的。这些人是红卫兵组织的“动能”。或者说是发动机。他们不动,整个红卫兵就不动。
刘琨就去找这个发动机。一招呼马上就都来了。这就是好发动机。一打火就发动,而且动力十足。
这些动能也都来自他们的基因。当年他们的父亲,一听到杀地主,也都兴奋地从窝棚里冲出来。
这种人都应该早早(小学)去军校,让他们学打仗和服从纪律。中共的教育系统缺少这个环节。可能是没有军校的中共军队打败了由军校的国民党,所以毛泽东不办军校。当时的军校如哈军工,军事测绘学院和洛阳军事外语和后勤学院,都是苏联人来办的技术性的学院,并没有培养陆军军官的学院。更没有从10岁左右培养职业军人的军事学校。
正好王兴也在学校。只是找人玩。
一会儿来了一辆大卡车。开车的司机是个年轻人。说,上车吧。我带你们去。王兴是个多机灵的家伙。马上就钻进驾驶楼里。拉着刘琨也进来。这种大卡车的驾驶楼可以坐三个人。然后就发动了。
那个司机说话很古怪,说,我这是无证驾驶了。
刘琨没注意。王兴问,你没证(驾驶证)怎么能把车开出来?那人说,我正学哪。实际上已经出徒了。我是公司治保员(治安保卫员,一般由复员兵党员担任。和公安局有直接联系)。今天是特殊任务。
一会儿进了北市,在派出所前停下。这时候已经快晚上9点了。那个时代,都已经是该睡觉的时候了。
派出所的人出来了,让大家下车。说,注意安全,这人家里可能有枪,必须注意。
然后分两队,说是先抄两家。
王兴跟着一队,冲进一家,那家里的人有人马上就跳墙要跑,但是有人追上去拉住他。然后是一场混战。他们冲进屋子里。里面灯光昏黑,破破烂烂,一股子臭味。红卫兵把那家人集中在院子里,逼问他们有没有枪。然后屋子里翻箱倒柜。在墙上凿洞。因为说是有人把枪藏在墙上的洞里。什么也没有找到。
然后就是用皮带抽。逼问有没有枪。是不是地主。那家的人说三代住在城市,没有地。属于城市贫民成分。
打了一阵。好像什么油水也没有。王兴说,先把他们关在一屋,问问警察该怎么办。
另外一伙抄家的,也没抄到什么。这一家好像是资本家,有一个院子,而且是灰砖房子。实在什么也没有。儿子和媳妇都是学美术的。都在市里的印染厂做设计。还找到一张奖状。说是先进职工。
但是也要打一顿才算完事。借口是找到一些画册,其中有西洋的光屁股女人。这个被王兴抄走。还抄了两包进口毛线。问他们哪里来的,说是香港的亲戚送的。
然后把所有人都揍了一顿。就得胜回朝。在上车的地方。警察正和司机聊天。说没抄到枪?以后也要小心。老赛说,揍了他们一顿。他们也应该得到教训。本来想拉他们回去。但是这些人和昨天打红卫兵的,不是一伙儿。
但是一回学校。已经有一批红卫兵在等着。其中主要是初中生。因为初中不在这个校园,所以刚才没叫他们。还有几个高一的,刚才不在。现在十分不满。说,抄家为什么不通知他们。难道不要他们革命?抄家是“红卫兵宿舍”的特权?
老赛说,这次抄家真是没啥油水。本来以为要抄那些和红卫兵打架的家伙。结果根本不是。说实在的他们老的老小的小。哭哭啼啼,真他妈没意思。明天再好好和警察商量商量。找几个大来头的。
但是这些红卫兵闹得更厉害了。说,xx中学的今天晚上全体出动抄家。等到明天,还有咱们的份儿吗?人家抄出多少东西!你们就抄出两卷毛线。哈哈哈,太可笑了。、
然后一个女生说,这点毛线也就够打个小背心。
老赛也笑了。说,我们可不是打土豪分田地,是警察让我们抄枪,没有。没办法。
一个学生说,人家抄出来好多金元宝。还有变天账!
老赛说,我们也抄出来一本流氓画册。然后问,画册哪?。说,让王兴拿走了。老赛说,这个流氓!
红卫兵们中的一个,叫做李晓,高一的学生,但是是校足球队员,高叫一声,要革命的跟我走。咱们不坐车,骑车去!
一些女生也喊。没有汽车也要革命!
刚才去过的几个人说,我带路!
他们就骑着车出了学校,浩浩荡荡。很长一串。老赛说,我可要睡觉了,明天还开会了。
老赛马上到四楼找王兴的宿舍。叫开门,说,交出画册!
王兴说。得得,给你,看你着急得。这东西一般般。明天咱们抄美校图书馆去,那里好多日本的画册,那才叫棒。
老赛拿着画册。然后找孟晓云。有人说,孟晓云说肚子疼,已经回家了。
老赛回到屋子里,看那画册,里面的光屁股女人还真是有股子骚劲浪劲儿。中国女人怎么没有这股子劲儿?而且她们的奶子屁股也太肥了。和孟晓云的屁股一比,简直天差地别。这样的肥屁股骚女人干起来不知是什么感觉。
正在这时,有人敲门。是宋玉铎,在门外喊。你快出来吧,李哓他们把人拉回来了,都快打死了!老赛赶快出门,跟着宋玉铎往外跑。看见操场上换七八糟的人,正在打人。打人好像过节,一些男生高兴地大叫着。有的骑着自行车往人身上撞。
老赛说,关起来管起来,明天审问。
但是那些学生根本不听。有的女生也跟着打。老赛看见在地上躺着一个,好像就是刚才他去抄家时那个妇女,已经昏了。可能已经死了。满脸是血。老赛说,够了。关起来吧。宋玉铎说,还是叫救护车。万一死了呢?老赛说,你去打电话。
但是其他的人还在继续打。这时候老赛看见一伙人从宿舍拉出来几个老师。这些老师据说是严重问题的。老赛马上过去,说,关起来关起来,别乱打。严重问题,不能不审问就打死。然后对在场的一个高中生说,你负责,押到地下室。
文革之后,80年代初,追究这件事情,二十四中打死两个北市居民,没有打死老师。打死北市居民的主要责任人,是李晓。但是李晓这时候已经死了。在75年云南沙甸回族叛乱的时候,身为团参谋的李晓,坐着坦克到第一线指挥“攻坚”。在攻入镇子后,被冷枪打死。死后追记二等功。第二责任人,被推到一个叫做张力的人的身上。这个张力也死了。是自杀的。据说是因为恋爱问题。他没有当兵。因为他父亲后来出了大问题,算是叛徒,68年就被整死了。张力后来插队到辽西,被招工当了矿工,在铁岭煤矿。因为恋爱失败自杀了。82年左右被打死的人的家属控告红卫兵,调查人员到老赛的部队,询问老赛。老赛说,这件事是公安局让他们干的。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被害者的住址,是公安局警察派车拉他们去的。据刘琨告诉他,开车的不是司机,而是运输公司的治保员。在抄家之后,公安还对他们说,本市抄家的成绩很大,抄出了一个团的武器。不知真假。老赛是一把枪也没抄出来。
所以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。后来刘琨在省博物馆工作,82年也找他调查了。他对当时的情况记得很清楚。对那个司机和警察长什么模样,都描述了一番。还对调查人员说,如果他们需要,他可以画出来。因为文革时期后期他开始学习画画。靠着这个技术,才进了省博物馆。调查人员说不用了。听他说说就行了。他们都知道是谁。说被打的人中有活着的。对当时谁打人都记得。刘琨问他们怎么记得?调查组说,人家有办法,谁长什么样,都说得很清楚。而且谁当时穿了什么衣服和什么鞋,都记得。几个人,都数过数。这个很重要,这样就能一个个地找。刘琨说,他们有经验啊。
因为刘琨只在第一次抄家的时候去了,后来初中生去的那次,他已经回去睡了。所以调查组当时就说,你没事,你当时不在场,我们只是问问。当时调查都有博物馆政工组的人员在场。也说,刘琨没你什么事。当时抄家是政策。你们小孩都是听人家的。
刘琨在博物馆里,逐渐对历史有了兴趣。后来自己对这段事情做了调查。时间长达几十年,而且因时段不同,知道的是不同,结论不同。后来认为,红八月来自毛泽东的指示。并由谢富治执行。发动红八月的目的有三,或者说主要有三。第一,计划在8月30日毛泽东接见全国红卫兵。为此必须在全国范围查抄收缴枪支,以防不测。第二,必须在全国范围镇压黑五类,以防不测。并彻底解决黑五类。特别是私人经济的窝点地区,比如北市这种“藏污纳垢”之地。这些地方的居民的私有买卖传统,是资本主义的温床。农村的个体经济和这些地方密切相关。这里的居民从来就和共产党离心离德甚至对着干。第三,把群众暴力从校园扩散到社会,因为群众暴力是毛氏文革得最重要手段。毛氏计划利用群众暴力消灭反对派干部。
但是老赛和红卫兵,在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。打死人的时候,老赛已经在宿舍看画册哪。
就在老赛看画册,快睡觉的时候,宋玉铎来了。宋玉铎告诉老赛,给医院打了电话。医院说救护车都出去了。还说,救革命群众都来不及,还救黑五类?宋玉铎说她骑车去了一趟医学院的附属医院。那里已经被造反派接管了。宋玉铎说了一下情况。那人问她什么阶级,什么立场。宋玉铎说她爸是党员国家干部。那人说,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给黑五类看病?其中一个女学生好像认识宋玉铎,原来在市运动会上和宋玉铎都是跳远组的。她说,对敌人狠,才是对同志亲。对敌人人道,就是对同志不人道。就是害同志。阶级立场就落实到这上面。
后来宋玉铎要回去。那个女生说,这个孩子的家庭虽然是党员干部,但是是知识分子。听说她自己都是在外国生的。思想就是不那么对劲儿。
男生说,样子长得还是很乖的吗?
另外一个男生说,我是不是应该和她去一趟。
还有一个男生说,我和你一起去。
说这就赶紧追出去。追上了正在门口开自行车锁的宋玉铎。这时别人抄来的车,锁生锈了。所以开了一会儿。男生帮她开开锁。说,我们跟你去看看。宋玉铎也很高兴。总算没有白来一趟。和那两个男生,骑上车就走了。
回去一看,操场上已经没人了。在垃圾箱旁边躺着两个死人。宋玉铎说,你们看看还有救吗。那个学生接着灯光里这几米看看,说,尸斑都出来了。还救什么。宋玉铎说,也不能这么放着。先盖上块布吧。两个学生说,小宋,你跟我们回学校。我们有专门放尸体的箱子。
宋玉铎说,我都吓死了。走不动了。
这时候来了两个总务处的老师,拿着一摞写大字报的纸。说,已经给公安局打电话,一会儿就来人。我们先给他盖一盖。然后对宋玉铎说,你这个女孩子别在这里,你快回去。我们处理。
宋玉铎和两个医学院的学生告别,就直接到老赛宿舍汇报来了。
宋玉铎惊魂未定的样子。说,我真的吓软了。第一次看见死人。老赛说,你不是想当医生吗?你那作文当范文,我们都看过。当医生还能怕死人。
然后就搂住宋玉铎的肩膀,宋玉铎好像瘫软一样,闭上眼靠在老赛身上。那软软香香,一股子汗味儿的青春气息,让他血脉愤张。宋玉铎的肩膀靠上他,屁股并没挨上,但是他下面的那物已经伸长出去,差不多有半尺,顶住了宋玉铎的屁股。而且越顶越硬,忍不住压上去。
宋玉铎转身,所出一个很哀怨却妩媚的表情,扭扭着推开老赛。老赛没见过这表情啊,也没搂过这么扭动的腰身啊。老赛抓住宋玉铎的裤腰,连外裤带内裤,一把全拉下来。露出整个又圆又翘又磁实的白屁股,把那东西往里插。宋玉铎好像是把屁股一转躲过了,但是老赛已经发疯,抱定了屁股使劲拱,所以就进去了。整个过程也就一秒或者还不到。宋玉铎忍不住地叫。但是老赛捂住她的嘴。然后就是大干一场。宋玉铎和孟晓云很不一样,那就是她干的时候,不停地扭来扭去,前后拱来拱去,被老赛压住了了一样动。到底是从小就是校田径队,市田径队的队员,身体就是有劲儿。奶子不大但是挺着,屁股磁实而且上面比孟晓云多两坨肉。特别厉害的是下面出水。出了水就滑,滑有好处,就是很容易进去,不管多紧,滑也有坏处,就是太滑让人感觉不够刺激了,就更使劲儿拱,结果呱唧呱唧响成一片。这个宋玉铎的拧和拱太厉害了,老赛憋不住。刚想拔出来喷。哪知宋玉铎往后一顶,不让拔,就全流进去了。
两人喘息稍定。老赛说,你不怕怀上我的孩儿?宋玉铎说,怀上我就给你生一个。老赛说,好像还不到时候。宋玉铎说,你别怕,我马上来月经。可能明天就来了。
老赛说,要是明天,我就干不成你了。宋玉铎说,要不是今天把我吓死了,你也干不成。老赛说。你真是认真啊。本来没你的事儿,你却一定张罗着。你管这么多干什么。
宋玉铎说,你开的头,我就要给你办完。
老赛说,你做我老婆吧。就这么定了。
宋玉铎。那孟晓云怎么办。
老赛说,她那么漂亮,好多人追。
宋玉铎:我也好多人追哪。刚才还有两个医学院的男生追过来了。
老赛。所以就这么定了。
说完就翻身压上去。说,快说,是我老婆。
没几分钟,老赛就又硬了。
宋玉铎翻身骑到老赛身上,把那物放进去。然后在上面动起来。老赛揉捏着她的奶子,一边说,说,是我老婆!宋玉铎开始哼哼。突然往前一拱,下面就开始抽搐,和挤桔子汁一样,一下紧一下松,突然很紧,又松了点。她自己倒抽着气。“哈啊,哈阿”。这么猛烈的高潮,把宋玉铎自己都惊着啦!她手淫过,有过高潮,但是这次是完全不能控制的。这也是老赛“老婆老婆”不停地叫的效果。当老婆生儿育女白头偕老,这事儿不知道戳进宋玉铎那个兴奋点了。心理或精神上的兴奋点。不是肉体的。所以激发的是全身心总动员的高潮。
但是老赛这次却忍住了。看着宋玉铎高潮了,他先停停,然后翻过来压倒她身上接着干,宋玉铎高潮就又来了。这是她第一次“连续高潮”。一个接一个地来。老赛也是第一次碰上这个,可忍不住了,下面不停地抽,不停地挤,好像挤奶一样。老赛甚至计算3的6次方,都不管用了,都流进去了,真多啊。
老赛亲嘴儿说,你是我老婆了吧?。宋玉铎说,那我们过一辈子,谁也不许离开谁。
然后老赛又硬了,把宋玉铎一把抱起来,站着干她。干完之后一会儿又硬了,让宋玉铎撅着从后面干。然后又抗者她的一条大腿干。老赛真是喜欢站着干。可能是蒙古族的传统,在大草原上没地方躺,特别是寒冷的冬天。从远古时期就站着扶着马干。据说非洲土著也最喜欢站着干。1950年代南非白人说黑人女的站在马桶上拉屎撒尿,因为在野外蹲下怕蛇虫鼠蚁咬屁股。黑人性交主要是站着从背后干。如果面对面的性交,则男下女上,但是男人仰面像拱桥一样拱起,这样只有手脚着地,比较容易对付车虫鼠蚁。而女人坐在上面,只有脚着地。当然这对男人来说很艰苦。白男人几乎不可能用这种瑜伽姿势。但是男黑人却因为世世代代这么干而习以为常。白女人很喜欢和家里的黑男仆这么搞一下,不但新鲜,而且据说插得很深——黑人那东西本来就长。有的白女人说,如果不来这么一下子,那就白在南非住了。但是蒙古族显然没有这种能力。黑人有这种能力是因为那里的毒蚂蚁很多。躺在野外会上蚂蚁上身,很小的蚂蚁就能把大象咬死。所以男人练就了这种拱桥姿势。蒙古也有蚂蚁,而且个头挺大,但是蒙古蚂蚁和非洲热带蚂蚁不能比,蒙古蚂蚁咬了挺多痒痒,而非洲蚂蚁真能咬死人。实际上蒙古的主要问题不是蚂蚁而是冷。大部分时候不可能脱光光躺着,只能露出半个屁股干一下。如果只能露出那一点地方,站着从后面干是最方便的。这时候女孩儿还能在前面靠着马。马还可以挡风保暖。所以老赛和宋玉铎两个,主要是站着干了。虽然宋玉铎前面没有马可扶,有双人床的梯子可以扶。这都是老赛喜欢的办法。宋玉铎当然愿意躺着。老赛觉得宋玉铎那白滑肥美的屁股好似有魔力,只要顶上去就一定硬起来。而且掰开看到那条秀美阴毛盖住小缝,就一定要插进去。所以搞了多少次他也不记得。就这么搞来搞去,宋玉铎心思就迷糊了,身体的感觉已经不多,想到的是芭蕾舞。以前前她妈妈带她看芭蕾舞,天鹅湖,吉赛尔,胡桃夹子,有些是五十年代苏联芭蕾舞团来中国演出,有的是北京中芭或上海芭蕾舞团的演出。宋玉铎的妈妈是个芭蕾舞迷,在本市的演出一定看,有时候还坐火车到北京看。在宋玉铎心里,那就是最高境界的美。有一次看芭蕾,旁边的人说,这女的不都光着屁股吗?过了一会儿说,男的那地方鼓个包儿,敢情都硬了。宋玉铎听了就记住了。以后看芭蕾注意男的那地方的包儿大不大。后来知道了,包鼓起来就是那东西硬了,就是要往女的那里面插。宋玉铎这时心中的景象:她和老赛是天鹅湖中插着舞蹈的王子和公主。
地处军区附近的二十四中和八一学校,是搞红八月抄家破四旧比较晚的,或者说最晚的。因为他们周边根本没有平民住宅。这里本来就是日本军队和满洲国军队的驻地。所以除了楼房就是日式小洋楼。解恨军占领之后就全部接管,都是军队干部的住宅。
其他地方的破四旧早搞起来了。警察指导着他们。交通警察也都请来了红卫兵上岗。他们拿着指挥棒,站在街中心的台子上指挥车辆。好像很认真。初中的那些红卫兵,要求老赛去和交通队联系,让他们也干干这事儿。王兴正好在“指挥部”。老赛说他去联系。但是初中生走了之后,王兴说,那真是傻瓜才干的事儿。站大街吸尘土,那是什么好活儿?那时候街道上土很多。因为日本人修建的下水道当时基本上都不好用了。而且旁边的居民区因为在土路上倾倒炉灰垃圾,土路的路面已经高过日本人铺的柏油和石头路。一下雨土就从土路上往柏油路上流。水干了之后,土都留在路面上,汽车一来暴土扬尘。一辆汽车后面跟着股黄烟。那时候还没有“废气”污染的概念。只是土多呛人。王兴说,站在那里晒太阳指挥交通,那是多艰苦的事儿。警察不愿意干,正好让红卫兵干。
但是当时报纸赞扬这种事情。说红卫兵一干,没人敢不遵守交通规则。当时某位领导赞扬红卫兵说,晚上骑自行车开灯,警察十几年都没有管好,红卫兵一来就管好了。
以前警察也就是只能警告,禁止骑车的人继续骑。但是红卫兵真打,用皮带抽。“人民内部矛盾”用皮带,敌我矛盾用皮带的铜头儿。结果晚上所有自行车都点上了灯。
但是王兴和刘琨觉得这些都是狗屁事情。那是特别喜欢打人的,才干这种事儿,就是找碴儿打人。还觉得很牛X。这时来了几个铁路技校的红卫兵。说是请二十四种的红卫兵去镇压北市小流氓。老赛问他们为什么自己不去镇压。说其中一个是他们技校的学生,对立派东方红的骨干,流氓头子。他和几个哥们儿都学过摔跤的,要动手打不过。王兴一听,北市,会摔跤的,那劲头就上来了,说你们带路。
然后二十四中的红卫兵,和八一学校的初中红卫兵,骑着车,打着红旗,浩浩荡荡一长串地飞奔到北市。到了一片住宅区,王兴没来过,都是二层楼,不像白洁那种平房。但是十分破烂。据说是大跃进时盖的居民楼,没有上下水的,墙体很薄的居民楼。只在院子中间有个自来水龙头和公共厕所。也没有暖气,家家生炉子。在那时候就算是很好的了。因为至少不漏雨,并有玻璃窗户。以前的平房漏雨,而且很多糊窗户纸。
铁路技校的告诉他们地点,他们散开包围,只听到里面叮叮咣咣的声音。有人喊,有人跳楼了。王兴看见有人从楼上跳下来,上去一看已经血肉模糊。然后又听到里面喊叫。说有人自杀了。这时候派出所来了。说你们抄谁家?王兴也说不出来。这时候警察也跟着他们上去了。在房子里之间老婆子和女孩。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。王兴问“人哪”,那老婆子战战兢兢地说,几天了没回来过。王兴看了看墙上镜框中的小照片,还有当兵的小照片,说这是谁,老婆子说,是我们家的老大。在新疆当兵。王兴说,是军属?老婆子说是。王兴说,那我们上当了。她妈的技校那些混蛋骗我们。然后再看其它小照片,几个青年人在亮肌肉,其中一个很像在公园打过他的那个小伙子,那小子系着板带。王兴说,这是谁?老婆子说,那个戴帽子的是我们家老三。一个月都没回来过。王兴问那个系板带得是谁。老婆子说,他们都管他叫小陈。名字不知道。一起学摔跤的。我家老大也学过。王兴没说什么,对那几个红卫兵说,走吧,来错地方了。然后就走了。
派出所警察说,你们来一下子自杀两个,一个跳楼,一个用菜刀割喉。被你们吓得。王兴说我们没想抄他们。警察说,已经打怕了,所以看见你们来,以为又来打,就自杀了。你们别管了,我们处理吧。
但是王兴还是去看了看他个割喉的,也是血乎刺啦。这是王兴和刘琨等人第一次看这么血乎刺啦的死人。王兴说,自杀了也好,不然皮肉受苦。
当时的“红色恐怖”,凡是出身不好的都被打得很惨,很多人都认为不会有希望了。就自杀了。
到了66年10月份公安部有了新规定,说是把所有出身不好的,不管是本人还是子女,都遣送回乡。没有死的人算是能回老家,但是到了老家之后,又被斗争。
王兴找到铁路技校的那几个红卫兵,说,你们学校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。技校的说,叫做王强。王兴问,有个叫小陈的吗?那几个技校红卫兵说,好像有个小陈,不是我们学校的。不知道哪儿的。王兴说王强的哥哥是军人,他家算军属,我们不能动。你们看准了再来找我们。
技校生说,他们好多都是狗崽子,都说是革军子弟。
王兴说,人家有照片,派出所也说他哥当兵。所以,你们想揍他,在学校揍。不能来他家。关键的关键,你们找到那个小陈。那可能是个真流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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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到了66年十月,这时候文革已经向前发展了一大步,毛氏煽动的造反,已经从中学红卫兵,扩展到整个社会。而且造反的矛头已经有了重大改变。从学生造老师校长的反,变成造反派造各层领导的反,到了十月底,已经是造国家主席刘少奇,共产党总书记邓小平,新上来的常务书记陶铸,和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贺龙这四个人的反。运动能这么快的发展,全都靠毛泽东一个人推动。除了他,没人能挑战刘邓陶贺。其中最关键的事情,就是66年10月12日到23日的中央工作会议。在这次会议上,毛泽东把刘少奇往学校里派工作组,定性为“资产阶级反动路线”。这样刘邓不是犯错误,而是反动派。反动派就是敌人,必须消灭。在这次会议上,8月份才定为毛氏“接班人”的林彪,交出第一张“投名状”这第一张投名状就是有名的“王八蛋”讲话 :
刘邓路线的发起人就是他们两个人。但是很多地方都执行了。为什么会这样呢?这个两个王八蛋必须斗争,不斗争他们,这些王八蛋就要斗争我们,我们和他们的斗争现在是水火不相容的,你们看着办!
所谓“你们”指参加会议的中央委员。这些人在8月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上,把刘少奇和邓小平都选为政治局委员。据说邓小平还是“全票当选”。这是对毛的公然反抗。因为毛在十一中全会开会之中(66年8月5日),就写了“我的第一篇大字报”,题目是“炮打司令部”,那就是炮打刘少奇。毛泽东都写大字报了,但是中央委员们拒绝跟从,硬是把刘邓选进了政治局常委。在毛写了“炮打司令部”之后两个月,整个学生都被煽动起来了,群众暴力已经遍及全国,这时候毛泽东就更进一步,在十月这次会议上把刘邓定为反革命。林彪作出“王八蛋”讲话。结果还是有大部分人不跟着转。其中当时代替邓小平主持中央书记处的常务书记陶铸,依然坚持刘邓属于党内矛盾。所以临时把陶铸也算在打倒之列。在两个月后,也就是66年十二月,陶铸就被彻底地倒了。他被调到北京,主持书记处,只有半年的时间。就是因为坚持刘邓属于“党内问题”“人民内部矛盾”。想来陶铸还是毛泽东的老朋友,而且太太曾志还和毛有更深的关系。曾志和毛的前妻贺子珍是好朋友。而且曾志在井冈山也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妹子。据说何老毛也有关系。但是这个也不能让陶铸幸免。军方大佬贺龙,和陶铸持同样意见,所以也在12月被送进西山禁闭起来。
说实在当时很少人知道毛泽东想干什么。可能只有周恩来和陈云知道:毛是想建立毛家王朝。让毛远新接班。当然,或者江青在中间中转一下。但是最终是毛远新接班。如果毛氏还有可用的儿子,也轮不上毛远新。毛远新是毛岸英在50年死后,在51年由他妈妈朱旦华送到中南海,给毛当儿子。但是传位于毛远新这件事后来没办成,没办成的原因很多。最主要是原因可能是江青不同意。江青要让自己的女婿,也就是李讷的丈夫接班。不过在66年江青还没有看准谁能当李讷的丈夫。后来挑上了王洪文。这件事比较复杂。以后慢慢说,
大学造反派参与了这次会议(66年10月中央工作会议)。比如清华的蒯大富,北大的聂元梓。但是中学生被排除在外。中学生根本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。从8月份开始了大串联,学生可以不买火车票,全国各地到处跑。各地的学校还要按排串联学生吃饭住宿。也就是说,不用花钱就可以跑遍全国。这事情从来没有过。所以大家都发疯一样的串联。而且全国还处于“破四旧”的状态。也就是说。66年十月“矛头向刘邓”的时候,绝大部分人不知道这次会议的情况。所以不同的人在干不同的事。最开始造反的红卫兵还在“破四旧”,但是能够直接听命于中央文革的大学生造反派,已经把造反矛头,指向刘邓那两个“王八蛋”。中央文革也指示他们,在各省市和各部委,都造领导的反。因为江青认为所有这些干部都不会服从她的指挥。这些人的资格都比她老。江青从24岁就当了毛泽东的老婆,此前她就是在上海演电影、搞绯闻和闹结婚离婚。这就是她的资格,中共干部当然不会信服她。所以,江青的计划是把所有中共干部都打倒。启用这次文革造反的年轻人当干部。
这时候(66年8月之后 )发生了一件大事。那就是毛泽东启用那些“出身不好”的青年造反。因为他们仇恨共产党的各级干部。可利用这些“黑类造反派”打击各层干部。这些干部认同刘少奇在60年以后拯救中国经济的功绩。这时候又不那么积极地和刘邓划清界限。所以必须打击他们,对他们施压,逼他们反戈,不反就消灭之。毛泽东在69年开九大的时候,八大的70%以上的中央委员都已经被打倒了。这只是从66年6月到69年3月,不到三年的时间干的事情。
这时候已开始的那伙红五类红卫兵就根本不中用了(不合毛泽东用)。实际上从66年8月,第一批造反的红卫兵就已经没用了。因为8月的时候,就要造各级政府和军队领导的反了。很多红卫兵的父母,就是这些干部。所以,按毛泽东的话说,他们“走向反面”。他们开始反对文革。而那些在社会上被压制歧视的黑五类子弟,则是有充分的理由和干劲儿,反对各级干部。所以, 秉承毛泽东之命,江青领导的中央文革,发动了非红或者黑五类子弟,组成造反派,造干部的反,而且把以前的压制黑五类的政策,算作刘少奇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一部分。
这就是毛氏文革的第一次“换马”——抛弃红五类的红卫兵,启用黑五类或灰色出身的青年,当造反派。这次换马发生在大约66年8月--10月。
文革中毛泽东不停地,快速地换马。换了好几次。换马是文革的特色。后来被打倒的林彪集团的李作鹏,把这叫做“翻烙饼”——毛氏换了马,在换回去。为什么不一路换新马?因为马只有这么多,最后只能换回去。李作鹏说,这样不行,这样没人和你一条心。事实就是这样。但是毛氏认为马都很傻。所以换来换去,这些马都一直忠实于他——这些马确实都不停地表示对他得忠实。其实时骗他。如果真是马,毛氏那一套就成功了。但是他的那些马都是人,人的特点就是会欺骗。毛氏骗人,人骗毛氏,这就是文革。
差不多66年8月份的时候,红卫兵都出去串连了。串连也是毛泽东的招数,就是让北京的造反传播到全中国。同时不让造反派受当地政府的打压。当时直接听命于中央文革的北京各大学的造反派,在各地设立联络站,这些联络站传达中央文革的直接而且秘密的指示。他们都是江青和中央文革在8月之后,发动起来的造反派,和6月发动起来的“红卫兵”不一样。红卫兵的任务造学校的反,然后把开启群众暴力并推广到全社会。8月兴起的造反派的任务造各级政府的反。用群众暴力揪斗打杀各级领导。
以上两件事,毛泽东搞得很顺利。据究原因,还是因为中国内部冲突太多。比如第一批6月造反,因为那时候孩子的数量爆炸,没学上。毛泽东把钱都投向大三线军工,教育投钱太少。但是学生们不知道这个原因,只知道自己上学困难,竞争激烈。特别是干部子弟中很多学习不好,在考试升学竞争中不占优势,只在“出身成分”上占优势。所以他们造学校的反,强调自己的“红出身”(父母是红五类),并压制出身不好的同学。
但是毛泽东利用他们,把群众暴力推向全社会之后,他们的作用就完了。而且变成保护自己父母的保守派。这时候(66年8月)毛泽东就启用了新的造反派。就是出身不好,或者出身贫寒的学生,他们有他们的问题,就是他们受各级干部的压迫。在升学,就业、提拔方面,都不如那些干部子弟受优待。
任何社会冲突都很多。但是二次大战后的西方,特别是欧洲民主社会,努力控制、化解内部冲突。美国在这方面不如欧洲。因为美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打赢了,损失很小,获利极大。所以美国认为用武力解决冲突,没啥大害。美国的警察也特别喜欢开枪,这就是二次世界大战暴力获利的潜移默化的后果。但是欧洲被两次世界大战打怕了。所以下很多功夫妥协,说服,教化,以化解冲突。虽然暴力仍是最后而且是必备的解决手段。但是要使用暴力之前必须走过很多其他过程。
但是中国和他们都很不一样。中国的毛泽东最喜欢利暴力解决。为此必须挑拨、激化冲突。文革前几年,从62年1约七千人大会之后,毛泽东发动了“阶级斗争天天讲”浪潮。掀起新一波“阶级斗争”暴力狂潮。祭旗的就是后来习总的爹习仲勋。
所以,66年6月的造反狂潮,是阶级斗争暴力浪潮的最后表现。他强调出身成分。依靠红五类,打击黑无类。这些红五类出身造学校的反,因为他们的学习成绩不好,很可能上不了学。
但是10月的造反狂潮,就不是这么回事了。这是毛泽东搞的新玩意儿。他利用出身不好的,造各级党政领导的反。这时候红五类出身出来保护各级党政领导(不是学校的领导,是政府领导)。因为这些领导以前依靠重用优待他们。这样红五类出身的,就变成了保守派,是造反的目标。黑五类出身的青年,这次,从中共建国以来,第一次变成了毛泽东的宠儿。
所以他们特别高兴,也特别起劲。但是他们很受各级领导,和这些领导支持的红五类红卫兵的压迫。
为此毛泽东搞了一个大串连。这个大串联有几个用处。一个是能把北京的群众暴力推广到全国。第二就是让在当地受压迫的黑五类跑出来,他们到北京受毛泽东的接见,然后回去造反。
他后来还抬出来一个遇洛克。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,写了一篇文章,说是出身不好的,比出身好的更革命。后来毛泽东用不着黑五类出身的青年了,在70年把遇罗克枪毙了。这是后话。
对于学生来说,串联就是免费旅游。王兴刘琨胡继业都出去串连了。老赛也出去了。老赛很革命地去了大庆,然后还去了延安。西安,成都,然后坐船下三峡,到武汉,在武汉他父亲的老朋友处住了一个星期,坐船去九江庐山,南昌,然后到韶山“瞻仰”老毛故居,然后是广州海南。足足玩乐两个多月。66年10月底回到他父亲的边骑5师,他父亲让跟着一队骑兵,从一个哨所走到另外一个哨所,两百多公里。走时给他配了一匹最好的青花马。但是他却把这匹马搞死了。搞死得原因,据他自己说,是因为晚上下了小雪,一排人在一个桥底露宿,冻得在帐篷里出不来。放马到岸上的苜蓿地吃草。可能是吃了带雪的苜蓿。马就胀死了。这是带队的参谋说的。很奇怪的是,这次一共出去二十多匹马,就是老赛的马死了,还是一匹最好的马。这对老赛的打击也很大。因为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放马出去吃草了。后来回师部,老赛说了情况。师里的兽医认为是吃了有毒的草。带雪水的苜蓿不会胀死马。然后给老赛看一本图谱,上面是毒草的图。并说也有一些毒蘑菇。老赛的爹对老赛很不满意。让老赛去兽医那里去学习。老赛在兽医处打下手,也不高兴。到了12月天气很冷,老赛就要回家。
王兴和刘琨等人也去了串联。因为刘琨的父亲在海南岛的海军航空兵,所以就往海南岛走。一这时候的人都还是革命青年,王兴觉得文化革命非常好,把迫害他的老师校长都打倒了,而且听说还能都去当兵,参加世界革命。年轻人都不怕死。认为打仗就是好玩。过瘾。所以他们按京广线一直往去郑州长沙,去韶山“瞻仰”主席故居。到了长沙的接待站,已经十月底,造反已经搞大了。接待站的问他们支持哪一派。他们说不了解情况。这时候一伙东北小伙子来了,说谁给饭吃,谁给钱,就支持谁。一看就知他们并不是干部子弟。结果接待站就把那一伙人接到另外一处,说是给他们发生活费和给吃好的。王兴刘琨都是带着钱出来的。那些贫民子弟家里根本没有钱,所以到哪里先去接待站,问支持哪一派给钱给吃。刘琨带了40块钱,王兴只带了30块钱。当时也算是大数目。但是在外面饭馆里只靠吃酱油泡饭,馋了只能吃5分钱一碗的醪糟。连一毛二一碗的花生糊都不敢吃。所以一听有这个门道,马上打听,支持谁能有吃,还能发钱。那时候能发一块钱就已经很好了。王兴就跟着东北的那伙小伙子去了另外一个接待站。确实有吃,而且是用钵子蒸的白米饭。还有青菜吃。这比吃酱油拌饭不是好多了? 用省下的钱,他和刘琨就能去街上吃鸭子。这里油烫鸭子7毛钱一只。
王兴和刘琨结伴同行,一来是两个人相熟,二来他们都是摄影爱好者。王兴带着他家的那个135杰尼特照相机,刘琨带着他家的120沃特兰照相机。两个人一路照相。互相品评。有些意思。如果和根本不喜欢照相的结伴,玩不到一起去。
接着让他们参加游行。支持某某某。某某某是谁他们早就忘了。但是他们很愿意去照相。后来从照片里才知道那里有个xxx。但是游行到了市中心,就打起来了。对方是支持某某某的那一伙。先是叫骂,卷后就是用棍子。刘琨说要照相。王兴说,太危险了。走吧。然后就往外跑,正跑着听到一声枪响,有人喊:xxx开枪了,打死人了。所有人都跑,人太多太乱。接着又开枪了。这时候看见一个院子,好像是某某中学,王兴和刘琨就往里跑。里面有串联接待站。他们进到门口,那里的人就问,支持哪一派?王兴说不知道。刘琨说,刚才还知道,一跑就忘了。那人就说,支持造总!王兴说,对对支持造总。这才让进去,说是能给饭吃。刘琨说,咱们还是离开这个地方,快去海南吧。王兴说,怎么走得出去?外面乒乒乓乓地打枪。刘琨说,在这儿不是办法,我母亲来之前给我一张联络图,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以找人。刘琨拿出联络图。说,长沙邮政局的局长是我妈的老朋友。我们找他去。王兴说,那也等外面打完了之后才能去。
但是外面的枪声一直没断过。王兴他们走出校门,看见一伙人正在往里跑,说哪哪儿又打起来了。千万别出去。王兴之后又回到“接待站” 。这时王兴说,你看,那不是黄红霞?
黄红霞就是当年,王兴在八一学校初中,考试点蜡烛祈祷时的班长。也是后勤黄政委的女儿。当年黄红霞把王兴点蜡烛祈祷的事儿报告给了老师,老师不让王兴考试,让他站在教室后面。后来虽然另外一个监考老师让王兴回座考试,但是王兴还是不及格,并说是老师没有给他足够时间。到底王兴那点能耐,能不能及格,我们也不知道。因为王兴的学习成绩本来就很糟糕。但是王兴因此挨了他爸一顿打。王兴还傻了吧叽的拿着打断的棍子,到黄红霞的老爸黄政委家门口,告他老爸。后来知道黄政委正好用这事整他爸王副政委。现在看见了黄红霞,王兴就觉得黄红霞是他的很多倒霉事儿的罪魁祸首。
刘琨也认识黄红霞。就走过去打招呼。这个八一学校从小就有一个习惯,就是不称姓只称名。但是两个字的只能称名。黄红霞一看是他们俩。这个刘琨也是个有名的捣蛋鬼。马上转过脸不理他们。但是和黄红霞一起的一个大奔儿头的初三女孩儿,真是傻呼呼,就说你们也来了。那个女儿说话嗲嗲的,除了奔儿头太大,其实挺好看。她以前小时锛头大,现在长大了就还可以。但是她在学校的外号就叫做胡大奔儿。这个胡大奔儿是黄红霞的表妹。也就是她姨妈的女儿。胡大锛儿看着有点傻傻。或者说幼稚。她实际不傻,因为她的学习成绩很好。但是和人说话“吞音”。就是你只能听见她一句话的前半段,后半段声音太小就听不清了。或者不说了。好像是以为,她说了前半句,你就应该知道她要说的下半句。所以这个胡大奔尔让人难以交往。而她好像也坚持说半句的风格。话没说清就走了。但是这次王兴可来劲了,对胡大锛儿说,我们来照相。这里的革命形势大好。胡大锛儿笑着说,它们把我们的相机抢走了。因为胡大锛儿还有一个特点,就是说什么都是微笑着。所以说她有点傻。王兴说,那得要回来。胡大锛儿说,不敢!还要抢我们的包。
王兴说,你们两个女的,也敢自己到这儿来。
这时候黄红霞说话了。说,女的怎么啦?革命嘛,那都敢去!
胡大锛儿说,不是我们俩,还有几个,但是红霞说要去军区她叔叔家,让我和一起去。我们就自己走了。别人说要去岳麓山爱晚亭。我们就先去军区。
刘琨说,正好我们也想去军区。我一个叔叔也在那里。
黄红霞说,外面这么乱,要等一会儿。
胡大锛儿说,你们给我们照相吧。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湘江,去橘子洲,你们带着照相机。我们的刚才被人抢了。连在延安照的像都在照相机里。
刘琨说,我们带来足够的胶卷。给你们照一个够。
说着外面的枪不响了,有人出去,他们四个人也出去。胡大锛儿说,还是和你们一起走比较安全。黄红霞说,你们老老实实,别惹事。
几个人一路往湘江走。但是到了湘江附近就已经天黑了。四个人说还是去附近的接待站。黄红霞说,不如快点去军区。不行截军车,让他们带我们去。刘琨对王兴说,这是个办法。黄红霞的叔叔可能是大官儿,一说当兵的都知道。
但是刘琨说,好不容易到了桔子洲。我一定要住一夜。就在桔子州头坐一夜也认了。
因为毛泽东有句词,:独立寒秋,湘江北去,橘子洲头。对这些极端崇拜老毛的孩子们来说,能在橘子洲头住一晚上,那就是人生幸事。
胡大锛儿说,那我和你一起。
王兴说,那我一个人去军区干什么。我也在这混一夜吧。黄红霞说,那也不能在露天过夜。那也得去接待站。然后他们就找人打听哪里有接待站。说橘子洲就有一个接待站。众人大喜。就去了桔子洲。不去接待站,直接去了江边。到了江边,天已经黑了。
江边有很多木船。也没人看着。其中有一艘上面有个小孩儿。裹着一堆破被子睡觉。他们就上了木船,问那孩子,是不是他家的船。这男孩说,不是,他住在乡下,妈妈死了。父亲是开火车的,上夜班。几天回家一次。他自己一个人跑来长沙,闹革命。但是还没找到革命队伍,自己喜欢到江边,找个船睡觉。这些被子是接待站的学生拿出来的。王兴他们看,都很破很臭。而且里面根本不是棉花。王兴认为里面的东西是芦花。棉花很贵。是战略物资,这些接待站的被子,用粗布缝成大口袋,里面放些芦花。王兴说,接待站这么脏,我们还是别去了。黄红霞说,就你们这个德行,还能革命?然后说,我还是让我叔叔来接我们,然后就往接待站去了。
王兴问那个男孩儿,说,你闹什么革命啊?是保皇还是造反。那孩子说,当然是造反。保皇的都是反革命。毛主席说他们都是反动路线。我来和他们打仗。来当敢死队,乒乒乓乓,动刀动枪。
王兴说,你小子以后可能有出息。只是可能。多半是被打死。
我死了算什么。我死了连哭的人都没有。他们死了,老婆孩子咋办?
说完孩子从裤子里掏出一个镰刀头儿,说,我最会磨刀了。我这儿有根棍子,往上一套就是把长镰。我用镰刀砍死过一头野猪。有这么长。我是我们那里后山的山大王。我以上山,什么东西都躲得远远的。
王兴说对刘琨说这小子是毛泽东的料,不知道有没有人家的命。
那小子起来,拿起那根棍子,说,我饿了,去看看接待站有没有吃的。然后就走了。
黄红霞回来,说,已经给叔叔打电话了,一会儿来车接。让胡大锛儿和她一起去。胡大锛儿说,那刘琨和王兴呢?黄红霞说,刘琨的伯父不也在军区?跟我们好了。王兴可以住招待所。
或一会儿车来了。一辆北京吉普,黄红霞作前面副驾驶座上。王兴和刘琨和胡大锛儿作后面。刘琨挤着胡大锛儿。很舒服。车子来回晃,后来就到了。黄红霞和胡大锛儿就下车。这是个小楼。黄红霞的叔叔是军区副司令。刘琨说出自己的伯父的名字,司机就直接把他拉走了。他伯父是后勤部的副部长。
黄红霞对叔叔说,胡大锛儿是她表妹,他的父亲是谁。她叔叔说,听说过。胡大锛儿的父亲是少将,但是因为59年彭黄军事俱乐部问题,被撤职了。然后说,这次林总要上去。我们这些跟着林总干的,就是要坚定信念,好好干。谁反对毛主席就打倒谁。那个姓胡的,是反主席的,跟着彭德怀跑的。三军团的。和她说话你要小心,她不算自己人。虽然是表妹,也要小心。
黄红霞说,那我不和她一起走了。和她一起是因为她在昆明有个叔叔,我在她家也见过。还让我们去玩,说是可以去西双版纳。
黄红霞的叔叔说,她那个叔叔,你也别去找,这次问题很大。估计过不去。这次就是要把那些和林总离心离德的,全都干下去!
晚上黄红霞和胡大锛儿一起睡觉。对胡大锛儿说,你爸的问题根子很深。和彭黄连在一起了。你要划清界限。
黄大锛儿说,那明天我不住这里了。我是狗崽子了。
黄红霞说,那也不是。你爸有错误但是还是革命军人。你划清界限,我们还是革命同志。胡大奔说,明天我和刘琨他们一起走,他们要去海南。我也想去海南。
胡大锛儿想着,不知道刘琨的爸怎么样。
胡大锛儿的父亲老胡,在江西红军时是一方面军三军团的,司令彭德怀。长征之后不剩多少人,三军团并入一军团。后来在解放战争期间,老胡也去了东北,参加了四野。四野的司令是林彪。按说已经进入林彪系了,但是在邓华的领导下。抗美援朝的时候,当了自愿军的副参谋长。自愿军的司令是彭德怀。从那时候就彭德怀的关系比较好,或者说和他的直接上司邓华(自愿军副司令)的交往密切。59年对反彭黄军事俱乐部的时候,邓华也被打倒了。老胡也跟着打倒了。这是中共的内部斗争的特征,每次打倒一伙人,后面牵连着一大串。
当年抗日战争时期,老胡的父亲和黄红霞的父亲,都是团级干部。这时候黄红霞的妈妈,和她妹妹,两个姐妹花,一起去了山东根据地,两个人分别被老黄和老胡找走当了老婆。老黄和老胡都平行升迁。但是老胡去了朝鲜,而老黄没去。老胡是军事干部,老胡是政治干部。朝鲜战争后军事干部升的快。结果老胡的级别就比老黄高一级。虽然55年都当了少将,但是老胡和邓华的关系密切。从59年后彭德怀出事,那就一个上天一个入地了。老黄因为是“双一”(一方面军一军团),而且没跟彭德怀干过,明显地是走上升之路。而老胡彻底完蛋了。
胡大锛儿要出去串连,她妈妈怕她出事,就让黄红霞带着她。黄红霞的妈妈也让黄红霞照看着她,说她幼稚不懂事。
刘琨的大伯家里也挺大。他大伯有三个女儿,没儿子。大女儿上大学,不回家。下面两个女儿都去北京串连了。大伯对刘琨说,黄司令可厉害。人家是南下干部。这次一定要上去了。人家是来管我们的。
刘琨没听明白。他大伯说,你小孩子,不知道这些事。但是,你现在也该明白。不然你倒霉。你爸和我,都有个问题,就是没进那个“溜子”。或者说,投胎投错了。现在叫做站队站错了。进了共产党,参加革命,不算什么,必须进了人家林副主席那个队,站在那个队伍里,你才算是进对门了。不然你就还是反革命。你爸到空军跟着段苏权。林彪看不上老段。所以,老段就在军队呆不住。你爸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。我本来比你爸强。因为我抗战时派到湖南来的。比这里以前的地下党硬。解放后参加湘西剿匪,那时候南下大军需要熟悉地方的干部。我就很有用了。以后就在军区干后勤。一直都算没犯错误。但是。这次不行了。这次搞得是“挖根站队”。看你以前是干什么的。 你以前是地下党的,那就一定不行。以前是地方部队的,那也不行。你没错误也有错误。何止错误,你就是叛徒特务。谁叫你没跟这人家大部队的。现在这里是47军的天下,四野的。四野的瞧不起我们。特别是地下党、游击队出身的。恨不得全是叛徒。这次四野的要全占,别人全滚蛋。饭不是大家吃了。饭他一个人全吃了。她全吃还不够。我的问题就大喽。叛徒特务走资派,都要戴上了。
伯母说,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。
伯父说。我没男孩。所以我得把这些事告诉你。说不定我这次就过不去了。
然后说,你现在看外面,保省委的,保军区的,还有47军的,这里面全都是派系,什么走资本主义,保守造反,都是历史派系。你可别乱参合。
伯父说,我们军人怎么是走资派?干部就拿点工资,每月花光吃净,怎么“走资”,哪来“资产”。胡扯。就是派系倾轧。告诉你,我已经被斗争了过了。现在就是每天到军区后勤,坐在小桌子上写检讨。 小孩做作业的桌子。连张大桌子都不给。坐小板凳。比人家矮。现在还能回家就不错。
伯母又说,你说这些干什么!
伯父说,要是别人我就不说,他是我侄子,我就要说清楚。你也告诉你爸。不然我死了,都没有人知道怎么死的。
刘琨和王兴一起住。刘琨告诉王兴这件事。王兴说,搞不明白。过一天是一天。哪次革命不要杀一大批。冤死鬼多了。让你大伯看开点。留得青山在不把没柴烧。保命最要紧。
但是心里想。我爸是四野的,应该算是林总部下。这次可发了。别的派系都完了,那得腾出多少位置。老爸怎么也得捞个大军区副(政委)。那是给中将的职务,但是这次中将以上的要完蛋好大一匹,像他爸这样的老少将,怎么也能上去了。
虽然跟他爸关系不好,但是,父子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。他爸发了他才能发。
第二天,黄副政委牌车把他们送到了火车站。让一名军人领着上了车。但是人太多了,那人走了之后,他们就只能挤在车厢的小锅炉房里。这是一件空的锅炉房。以前火车上必须供应开水。开水当然也收钱。一分钱一杯。但是这个火车车厢很老很破。肯定是已经报废的。所以锅炉也被拆掉了。只剩下墙上的一些水管子。刘琨和王兴霸占住这个锅炉房。好不容易火车开了。刚要开,看见两个军人带着黄红霞和胡大锛儿来了,但是车厢挤得根本上不去。这时候王兴和刘琨叫她们,她们马上跑过来。王兴和刘琨把他们从窗户里面拉,后面的那个军人把它们往上推。她们才进来了。这时候又来了几个小伙子,也爬在车窗上,喊,兄弟,也拉我一把。王兴却把他们的手扒开,说,兄弟,等下班吧。
这时候车动力,但是开得很慢,因为大批的人都趴在车门车窗上。那几个人大声骂起来。然后看着车要开走了,突然建起路边的石头扔过来。然后撒腿就跑。车窗玻璃被“咣”的一声打碎,但是这里两层玻璃,所以,还没有碎到里面。刘琨用书包堵住窗户。那两个女的可吓坏了。
车开走了。人特别多,他们四个站在小锅炉间腿叉着腿坐在地上,觉得还不错哪。外面的人非常羡慕,有人要挤进来,被刘琨赶走了。一下子到了晚上。车厢里面连灯也没有。迷迷糊糊。刘琨紧靠着胡大锛儿。胡大锛儿一伸腿,就把脚踹到刘琨的腿间,那东西就硬了,因为混黑一片,刘琨说挪一挪,就靠上了胡大锛儿。然后两个人就摸索上了。两个人都呼哧呼哧地喘气。王兴也忍不住了,也摸索黄红霞。黄红霞说,不干!王兴说,我爸也是四野的。也是林副主席的队伍。咱们家还不应该联合在一起。黄红霞对胡大锛儿说,你忍一忍不行。简直是个浪葫芦。“浪葫芦”这个词,是黄红霞老听她爹妈说的。她妈老说谁谁是“浪葫芦”。胡大锛儿一边喘气,一边说,我都是狗崽子了,浪不浪有什么关系。再说我喜欢刘琨。刘琨说,我爱你。黄红霞说,真恶心!你们才认识几天!
因为那锅炉房在不到一平方米,所以四个人喘气听得清清楚楚,但是昏黑一片。什么也看不见。王兴实在忍不住,就抱上黄红霞。黄红霞抵抗,但是,本来就这么挤着,怎么也推不开。抱了一会儿,黄红霞说,你造反的时候,并不是真革命。王兴说,瞎说,我就是反对校领导。他们就是国民党残渣余孽。黄红霞说,你怎么知道,我怎么就不看不出。王兴说,你不会看。你成天不是上学就是在家,不和工农群众打成一片,我见得多了。我一闻味儿就知道他们是国民党残渣余孽。黄红霞说,你还是挺“尖锐”的。王兴就伸进手摸她奶子。真是不小,挺大,是个“大座奶”。不很高但是基座大。这种奶,据黄春莺说,一定能生孩子。王兴就来了劲。王兴来劲不是因为真喜欢生孩子,他对生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。因为一点概念也没有。所受的教育都是打仗牺牲为革命,生孩子养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。但是男人的基因决定,都想干能生孩子的女人,不因所受教育而改变。只和基因有关系,如果基因毛病,就不喜欢干能生孩子的,而喜欢老太太或者同性这些不能生孩子的。当然这种男人的基因会被淘汰。因为他们留不下子女。所以王兴和刘琨和所有男人,都是喜欢干能生孩子的。
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,也就是锅炉房门口,一男一女哼唧上了。后来还笑上了。说,你肌肉怎么发达啊。我和它掰腕子。那男的说,那不是肌肉。原来对男女挤在一起,发生欲望,也憋不住了,就干上了。人家当然很直接,插进去了就哼唧上了。王兴也开始乱摸。摸到黄红霞的腿间,已经水汪汪。王兴就拉黄红霞站起来,从背后插进去。黄红霞开始开反抗,后来就跟着动。这一动把王兴的那东西挤出来了。黄红霞还没有过瘾。
王兴坐下了,瘫软了,黄红霞一把抓住了刘琨那地方。真正是很长很硬。小声说,你的肌肉也挺发达。天天跑圈没白跑。刘琨是学校里的长跑运动员,每天要二十圈。刘琨的妈到底是二轻局的,有很多东西可“投入市场”,虽然是工作狂人,但是刘琨吃的还是不错。特别是困难时期,比王兴吃的好多了。让黄红霞一抓,也忍不住了。但是抓住那地方的还有一只手,就是胡大锛儿的手。胡大锛儿就笑了。说,刘琨你先干我。刘琨就扒胡大锛儿的裤子。黄红霞说,就先让我干吧。说着已经把刘琨的那物对准了自己的洞口,刘琨感觉,胡大锛的瘦,而黄红霞屁股圆滚滚。忍不住去插那个肥圆的。这可能也是基因作用,到底这类屁股最能生孩子。这是刘琨头一次,已经昏了,把那屋压上肥圆的那个屁股,黄红霞一拧,已经进去了。然后就是“咣唧咣唧”,好一阵子,这次黄红霞可是真正得趣了。
要说黄红霞头一次干咱么不疼。那是因为平时她爱运动而且特别喜欢手淫。这是她的一个朋友告诉她的。说是不手淫就会长疙瘩,说这青春豆,手淫就消了,比抹牙膏好使。而且牙膏一股怪味。以前这个朋友长了满脸,很痛苦,而且被迫再脸上抹的一块块地白,有的是牙膏,有的是什么偏方,但是手淫之后渐渐好了。黄红霞在初二的时候要长青春痘,得了这个秘法,就开始手淫,看着雷锋叔叔的照片手淫,也有效果。所以这次就是刘琨那种大家伙,她不但不觉得疼,还觉得很来劲。
但是刘琨后来要干胡大锛儿,胡大锛却说,没有水洗,你刚干完别人,我不想干了。
黄红霞说,真是娇生惯养。还要洗。
胡大锛儿说,谁叫我是狗崽子。就不那么革命化。
刘琨说,我就喜欢你。我这儿有毛巾。
胡大锛儿,快别拿你那毛巾了,臭死了。
黄红霞说,我有毛巾。
胡大锛儿说,我也有毛巾。说这拿出来,给刘琨擦。这一擦刘琨拿东西就又长又硬了。胡大锛儿和刘琨就喘上气了。正在这时,突然,火车开到了一个车站,车站的灯光照进了车厢。大家赶紧提上了裤子。列车员在站台上喊,下来上厕所喝水啦!
于是大家都下车喝水上厕所。
当时车上的厕所里都站满人,所以此只能停车上厕所。有时候车开得特别慢,下车撒尿还可以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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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广州,那是四野的地盘,黄红霞就直接去军区了。说,我到哪儿都能住招待所。让其他人都很羡慕。还是人家路子宽。王兴说,这是我倒霉的地方。我去江边看看。
黄红霞说要去八一学校,找她的朋友。他们就走散了。约好明天中午到蛇王满碰头。王兴就去找他妈让他找的一个姓陈的朋友。说是在广州市公安局工作。他们到了公安局,里面正在闹事。一些市民和一些造反在闹事。因为听不懂广东话,王兴和刘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找了一个年纪大点的工作人员,说要找陈x。那人不理他们。他们又找别人,别人都说陈X不在。他们就走了。这时候那个年纪大点的过来。说,你们找他干什么。王兴说,我妈认识他和王阿姨。所谓王阿姨就是陈太。那人问了问王兴的情况。说,你去XX街x号,他家现在搬到哪里去了。 他不在,但是老王在。
他们就去了那地方,真找到了。屋子又旧又小,只有一间屋子。进了屋,只有王阿姨和一个女孩。王阿姨问了他们的情况。说,你们陈叔叔已经去单位了,我们都不让见。死活都不知道。我也打发孩子串联去了。
王兴和刘琨就走了。说,老陈一定也是被打倒了。我在这里有个同学。刘琨说,我们还是到八一学校找胡大锛儿。
两个人去了八一。找到胡大锛儿。胡大锛的朋友,是个高二的女孩儿叶芦花。当时也不再学校,胡大锛儿也是到她家里找的。这个叶芦花的父亲是省军区的副司令。但是也被打倒了。叶芦花好像很知道这些事情,而且也敢说。说,我们家是东江纵队的。最大的官就是曾生。曾生才是少将。我们能好到哪去。这次文革一开始,东江纵队全完蛋。人家四野大军讨厌我们。
王兴说,我们家是四野的,但是你也别恨我。我爹虽然也来过广东,但是很快就回东北参加抗美援朝了。所以没在这里住过。和你们东江纵队无冤无仇。但是我爸曾经说过,东江纵队最复杂,什么地主富农都有,做小买卖的算是成分好的。一家有一个革命的,就说自己一大家子,一大村子,都参加革命。一拉拉出上千人。什么小孩都是共产党。说曾经在尿布里面藏文件,给共产党送信。他们的半岁就参加革命工作。一说都是二几年参加革命,都是彭湃的部下。如果共产党不是21年成立的,他们敢说是01年参加革命的。这些人如果是国民党赢了,都说是孙中山一家子的,或者说参加广州暴动的。或者是参加三洲田起义,至少也是北伐战争。一个个穿着旗袍打着领带,就来要官当。我们四野三几年参加革命的都算是长征干部,老红军了。你们都是二几年的,大革命的,那官还不都让你们当完了。
叶芦花说,胡说八道!官都是你们四野的当。我们的人都被你们当作“地方主义”整下去了。我有个大伯,真是二几年参加革命的。抗日都负过伤。迎接你们大军,晚上说是让去他开会,就没有回来。第二天一早儿大军就开拔,我们家以为他跟着走了,后来怎么也打听不到。后来听四野的人说,这些人哪像共产党,都是他妈地主,走了之后不不能把地方政权交给他,交给他们,连他们说什么都听不懂,还不是白让他们算计,结果就把他活埋了,没有枪声。你说混蛋不混蛋!
王兴说,谁叫你们说鸟语。我们四野的听不懂鸟语。
刘琨说,实际上周恩来已经准备了两千多地广东干部。都是东纵北撤时,由美国登陆艇,从惠州拉到山东的。但是,四野的很不信任这些广东人。
叶芦花说,刚解放让叶剑英来管广东,叶剑英是广东人,算是了解广东的事儿。结果林彪说他打压四野干部,抵制土改,就把他打成地方主义。广东干部都成了地方主义,海南的冯白驹,就是红色娘子军那些红军的头儿。也是地方主义。统统完蛋。以前南方委员会的方方,也是地方主义。把我们广东干部都整下去,官都让你们四野的人当!
刘琨说,别争了,都是当官的互相争。跟咱们没关系。
叶芦花说,你爹挨整,和你没关系?把你家抄了,你能不管?
刘琨说,我爹也是四野的,可是一直倒霉。我和胡大锛是一个阵营的。
胡大锛儿说,你可别跟我一个阵营。我爹是彭黄份子。你爹只是个生活问题。
王兴说,这就是文化革命,掐来掐去,。你看,以前掐国民党,现在共产党自己掐。这就是斗争哲学,不掐不成。必须找人掐。不掐不革命。
刘琨说,掐别人当然挺好。被掐的可不好。
王兴说,就叫做灵魂深处爆发革命。不使劲儿掐灵魂深处不受触动。
叶芦花说,那你们四野的先整整自己,做个灵魂革命榜样。
胡大锛儿说,我爸说共产党本来不信有灵魂。相信有灵魂的不是唯物主义。
刘琨哈哈大笑,说,这话真是有道理。
叶芦花说,这话让人知道了你爸活不成。这可是姚文元(文革小组骨干)写的文章。昨天市委的造反派还让我“触灵魂”。我要说你说这话,就马上成反革命了。
王兴说,反正共产党现在自己掐自己。
胡大锛儿说:我们家早被整了。不是现在才掐。
王芦花挺喜欢胡大锛儿。胡大锛儿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,就说让胡大锛儿住她家,说他家三个女孩,没有男孩。但是大姐在北京上学,不回家。所以家里只有她和她妹妹。她妹妹和胡大锛儿可能同岁。
刘琨说他要到海南岛找他爹去。胡大锛儿说,你在广州玩几天,这里很好玩的。什么黄花岗,中山堂,越秀山,你都没去过。
叶芦花也说带刘琨他们玩玩。说,你们好不容易来广州,还不多住几天。可以住八一学校。有接待站。胡大锛儿可以住我家。
刘琨说那我就在这多玩几天。
他们到蛇王满吃蛇。但是发现很贵。所以每人喝了一碗蛇羹。9毛钱一碗。都说一点也不好吃。然后叶芦花请他们到外面去喝猪红汤。这东西挺便宜,但是胡大锛儿觉得挺好喝。说比蛇羹好喝。虽然蛇羹的价钱是猪红汤的几倍。
然后又去吃冰室。最伟大的就是“香蕉船”。这个王兴在东北的时候就听说。7毛钱一个。确实挺好吃。然后又去外面吃水果。广州确实有卖水果的文化,卖水果的铺子,专门有一个管削皮的。用一把黑牛角把的水果刀,只见刷刷几下,一个大梨圆溜溜白光光。这几个东北人学生就让那女人削,仔细看她的手势。但是她的手势太快,也故意不让他们看,所以觉得很神气。那女的长得是特别丑。好像狮子鼻。他们认为那就是南洋土种的后代。但是削水果可真是棒。
然后吃了这么多东西,说是送叶芦花和胡大锛儿去叶芦花家。王兴觉得和这几个人说不到一块去。这几个人都是四野的。都是倒霉的。但是他爸是一方面军而且是四野的。虽然不是一一系,但是也是一四系。往上走的。他说要到军区找朋友,他妈的朋友。他听说,那些军区的子弟,到蛇王满都是吃大餐。有名的“龙虎斗”,猫蛇一锅。之所以有名,因为北方人听说50年代苏联领导伏罗希洛夫访华,给他吃了一锅顶级龙虎斗,用的是7岁以上的老公猫,据说这种猫才能大补。伏氏回家之后才知吃的是猫蛇,立即大吐。在此和周恩来会谈时说,他的肚子里龙虎大斗。
北方干部子弟学校都流传这个故事,所以龙虎斗很有名。王兴看到这几个伙伴,到底是家里都在走下坡路,不能豪华,不敢豪华。只能吃什么最便宜的蛇羹。实在有点含岑,就和他们告别。去了军区。
刘琨胡大锛儿,和叶芦花一起回叶芦花的家。走到越秀山下面的一条路上。一边是市委大院,一边是四层小楼。叶芦花带他们上了楼。看见屋里还有一个青年。叶芦花的妈妈说,这是北京的来得刘鲁岩,是她的老朋友的儿子。说是要到广州玩几天。他们就和刘鲁岩聊天。说起北京的局势。刘鲁岩说,冲了国防部,地质部。部长都被揪斗了。部队院校也来大院揪人,说是文化革命,触及灵魂。
叶芦花问他,对“触及灵魂”怎么看。刘鲁岩说,应该让江青带个头儿。当年她在上海结婚离婚闹得满城风雨,据说唐纳就要自杀,这个事让她好好说说,不说清楚,怎么能当主席夫人,文革旗手。叶芦花的妈在厨房里叫,你胡说八道。叶芦花说,有道理。刘琨和王兴说,唐纳是谁?刘鲁岩说,那时江青在上海的丈夫。胡大锛儿说,江青是离了婚才嫁毛主席的。毛主席这么喜欢她?
叶芦花的妈玛从厨房里出来,说你们可千万别说了。说这些事要杀头。叶芦花说,那我们出去说。她妈说,你更不能到外面说。叶芦花说,好了好了,我们不说了,我们到外面玩玩。
她妈说,干什么不好,非管这些闲事!
到了外面。叶芦花说,我昨天认识了一个“神人”,能预知将来。现在咱们都这个样了,去问问他怎么样?
刘鲁岩说,好。刘琨说,都是迷信。胡大锛儿说,听听也挺好玩。叶芦花说,这可不是一般人。是神人。两心三肺,照过X光。
刘琨说,肺本来就有五个,右三左二。
叶芦花说,我说是两个,不是两叶。
胡大锛儿说,刘琨你真多嘴,就你知道?
刘琨说,好好,就算他三个。他真有本事?
叶芦花说,他能肉眼透视。当年领导都请他去算过命。据说叶剑英都请他算过。
刘鲁岩说,陶铸请他算过吗?
叶芦花说,没听说。可能没有。陶铸最假模假式,还写了一个什么:《理想,情操,精神生活》,在广东学校里都得看,还要写心得。他又不是毛主席。
刘鲁岩说,这可是最新消息,我出来那一天才听说,陶铸也出事了。
叶芦花说,看来他是没让神仙好好算算,就跑到北京去。那种地方多危险!他在广州是太上皇。跑到北京还想当太上皇?
然后几个人就去了广州的市区一个脏脏破破的小街,刘琨觉得臭烘烘。叶芦花说,没闻到。胡大锛儿说,你不闻这个味儿你就别来广州。刘琨说,你变成广州人啦?胡大锛儿说,我觉得广州比东北好一千倍。
刘琨说,是,s市是比较糟糕。据说以前也还好,后来才搞糟糕的。
然后到了一个二层小楼。上去之后叶芦花先进去打招呼。说了几叽咕咕广东话。然后刘琨几个进取,看那人黑黑瘦瘦,黑暗之中也看不出年龄,可能四十岁左右吧。刘鲁岩抱拳说,听说神人预知未来。我们这些学生如今流落广州,不明前路,望神人指点。
神人也不说什么,让他们坐,然后喝茶。和叶芦花说了一些广东话。叶芦花说他要看看手。大家伸出手让他看。他还凑到窗户前,带上眼睛看胡大锛儿的手。然后也不说什么。又和叶芦花说了些什么,叶芦花说,他说咱们的命都平常的很。一辈子吃饭睡觉,喜怒哀乐,有点小惊小险,但是也都过得去。以后还能挺有钱。你们男的找得到好老婆,我们找得到好老公。
刘琨说,你问问,我和胡大锛儿能结婚不?
那神人笑笑,对叶芦花说了,叶芦花说,那也看你们的缘分。
然后叶芦花说,神人院子里有一盆榕树盆景,说是已经四百年,明朝的。是文物。这东西只有广东有。我带小胡看看。
说完就下去了。
这时那神人说出河南话了。说,你们,使劲儿干她们俩,不使劲儿不行。使劲使劲儿干。把她们干的哇哇叫。特别是那个大锛头儿,其实也不算大,我见过更大的。这种人是宽屁股,你看现在不宽,可是你一干,她自己就变宽。然后又宽又肥。这得注意,这种屁股容易在腰上挤褶子。腰上有褶子当然也不要紧。可也不是那么好看。
刘鲁岩说,我们还没干成哪。
神人说,那,你们还问别的什么事儿。傻!
还有,这两个,都是喜欢干后门的。你们别嫌人家。臭点也不要紧,很紧的!
刘琨说,人家让我们干吗?
神人:她们假装不让,实际干起来就上瘾。特别是那个大锛儿,再说一遍,根本不大。我看得见,她的盆骨中间的缝儿,比一般人大,只是一点点,一毫米吧,但是这一点点了不得,从后面干,正插到哪里,她才真高兴。高兴了她的屁股就一定往宽了长。因为那缝儿本来就大。她的胃,你们看不到,我看得到,是横的,一般人是竖着的。所以她一定往宽了长。
刘琨说,我不喜欢特别宽的。我有个女同学,挺宽,外号航空母舰。她想找我,我还不要哪。
神人看了他一眼,说,你喜欢痩鸡!
然后说,宽的能生孩子。瘦鸡搞不好难产。老婆孩子全死。最倒霉。
刘鲁岩说,反正我们都能干上?
神人,看你们本事,和缘分。
这时候叶芦花和胡大锛儿进来了,说,你们说完了。快谢谢神仙吧。然后大家都谢了神仙。就要走。刘琨说,还没说你们呢。叶芦花说,已经说了,平平常常。不倒大霉,也没大福。
然后他们就出去了。刘鲁岩对刘琨说,胡大锛儿算你的,叶芦花算我的。
刘琨说,一言为定。
[2]有一天,警卫参谋龙飞虎来告诉我,说晚上杨家岭有舞会,想去可以去。晚上我就跟着去了。那天周恩来同志在,少奇同志也在。龙飞虎把我介绍给少奇。少奇问了我一些北平特别是学校的情况。末了他问我:“你是不是党员?”我说我不是。当时我觉得很难为情。入党的问题我考虑过,也有点想法,所以我就说:“这个问题我还有点看法,不知道中央领导同志能不能对我们这些才到解放区的青年给予帮助?”他说:“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。”这是我第一次见少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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